只能先跟着宋廷山回去。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便要冷脸着对人家,都恨不得将人家赶走,难怪你朱家的门庭越来越冷落了。” 荣乐县主这会儿又不乐意了,说道, “我却觉得宋廷山有些话挺有道理:朝廷几次与赤扈人秘密互使,负责接洽的人都说赤扈使者颇为礼节,不类蛮虏,这次真要是我们理亏,致他们气恼不过开战,赔过财货,应该能息其怒气的——要不然,他们图啥啊?打仗是要死人的,刚才徐军侯那番话,真真是叫我吓了心魂都要散了,我觉得,要是能议和,哪怕是多赔些财货,也比死那么多人要好。” “你说图啥,你懂个屁?” 朱沆拍着桌案,朝着荣乐县主低吼叫道, “大好江山,就是叫宋廷山这些人败坏的,你知不知道?王禀相公疾声痛呼赤扈人不能与谋,满朝文武有几人听进耳中,还不是一个个又贪又蠢,以为能谋燕云,却不是想赤扈人包藏祸心,以致现在引狼入室?但这些人怎么就不能醒悟过来,竟然真能以为赤扈人开战是因为刘世中、蔡元攸未能履约?议和,议和,朝廷准备拿多少财货,去填补赤扈人那如无底洞一般的欲壑,拿什么叫赤扈人适可而止、见好就收?靠你们去跟赤扈人讲道理吗?” “我也就顺着你们谈的话说一说。我整日在宅子里,说是生在富贵家,却打小连汴梁城都没怎么出去,你跟我一个妇道人家吼什么吼?我什么都不懂,不才是正常吗?”荣乐县主满腹委屈的叫道。 “不懂就给我闭嘴!” 天都要崩了,朱沆这时候也无心再去惯着荣乐县主,也无所谓在外人面前难看,朝着荣乐县主厉声喝斥。 荣乐县主难以置信的盯住朱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如此厉色教训,都忘了要怼回去。 朱芝拽了拽他姐朱多金的袖襟,叫她赶紧将他娘扶下去,也先将缨云郡主带去后宅暂歇,还不知道景王与王禀进宫会有什么结果呢。 看着朱多金将荣乐县主半搀半拖,与缨云郡主离开问玉堂,徐怀长吐一口气,似要将胸臆里的浊恨吐出去些,看向徐心庵、周景他们,说道: “我将种种部署的重点落在淮源,落在桐柏山,你们之前可能还有些奇怪——我知道你们对汴梁防御,多多少少是有些期待的。不过,你们现在是不是多多少少能明白过来,汴梁为什么最终注定不能守了吗?” 徐心庵、周景、朱芝等人默然无语。 徐怀苦叹道: “之前遍布朝野的主战派,因为联兵伐燕彻底溃灭,因为蔡铤的下诏入狱,看似烟消云散了,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还密布朝堂内外——他们没有消失,也不会承认联兵伐燕的溃灭,是他们自己彻彻底底的看错了形势,他们只会将责任推卸到刘世中、蔡元攸无能与悔约上,他们也随时会像宋廷山这样,转变成议和派,又或者朝中有相当一批人这时候已经有议和的心思,只是他们此时还不敢露头,只敢叫宋廷山到这里来试探口风。这样的人太多,而真正有意与赤扈人决一死战者又太少……” 第九章 信任 王番虽然避开不见徐怀,却不反对王萱在徐怀的安排下,即刻离开汴梁,前往淮源暂避兵祸。 为了不耽搁这边的安排,王萱很快就去而复返;她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收拾什么行囊,身边也仅有这些年跟着颠沛流离、辛苦得鬓发早已沾染霜华的乳娘翟娘子相伴。 翟娘子原本是朱府的奴婢,她丈夫也是朱府仆人——两人作为陪嫁,一并随王萱她娘嫁入王家。七年前王番秘使赤扈,翟娘子的丈夫、儿子作为随扈跟从,葬身域外未能得归,因此这一年多来,她也是越发衰老了。 翟娘子到朱府,拽着王萱先去拜见老夫人及当家主母荣乐县主。待她们再回到偏院来见徐怀时,前往接史轸家人的郑屠、王宪准备好一切,也赶过来跟徐怀辞行: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