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破碎,不知收敛不说,还变本加厉,真是死不足惜!”徐怀坐在马鞍之上,听姜平说及淅川盗卖官粮案细枝末节,看着汝阳残破不堪的城墙与悠悠群山,恨恨骂道。 受记忆碎片的影响,徐怀深知人性的复杂,并不苛求所有的将吏自始至终都能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保持一颗赤诚之心不变、至死不渝,他也知道想要成事,要能容忍一些庸常之辈的存在,要尽一切可能让最广泛的群体发挥出应有作用来。 然而在国破家亡之际,淅川距离血腥前线又不是多遥远,余涟、周鲤身为一县父母官,竟然暗夺饥民活命的口粮,去填个人的欲壑,徐怀还是恨不得当即下令要这些混帐东西人头落地,以儆效尤。 韩圭见徐怀为余涟等人的贪鄙怒气冲冲,岔开话题问姜平: “川陕之敌对蓝田的推进情况如何了?” 姜平说道: “据斥候回禀,敌将周延于四日前率数千精兵已经杀入青羊峪,尽灭东川路在青羊峪仅有三百守军,切断蓝田与子午峪之间的联络——其后四万敌军又从咸阳、潼关等地集结往蓝田境内挺进,有盾车、石弩千余随行,随时都有可能对蓝田发动强攻。” “曹师雄也调了一部精锐兵马逆洛水而上,往商州以东的卢氏县而去,形成与川陕敌军夹攻商州的势态,却对汝州按兵不动,很显然也是想着引诱我们去守商州啊,”韩圭蹙着眉头说道,“我现在就担心,顾使君此时不言,但在蓝田失守之后,却又要请我们去守商州,到时候我们倘若不应,朝野恐怕又会有很多对制司不利的微辞……” 赤扈骑兵再次南下之后,针对大越,除了原徐宿、京西、河洛及川陕四大总管府之外,还在六盘山以西成立以党项降附军为主的陇西总管府。 目前陇西、徐宿、川陕三府敌军已经进行大规模动员,往天水、蓝田以及淮西进逼过来,新一轮的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除了面对楚山的京西敌军岳海楼所部,今年冬季仅仅进行一般规模的动员,将不到四万兵马集结到颍水上游的许州城(许昌),准备往襄城、临颍旧故进逼过来外,河洛敌军曹师雄部这个冬季还没有出伊阙关、越过万安山进攻汝州的迹象。 相反的,曹师雄还将一部分精锐兵马集中到西翼的洛水沿岸,准备溯洛水而上,进攻东川路兵马守御、位于洛水上游的卢氏等城。 赤扈人的谋略并不难揣测,就是引诱京襄路去守商州。 一旦蓝田失守,商州与东川路的微弱联系就会被截断,到时候顾继迁守商州的意愿不会有多强烈,更不要说面对川峡与河洛之敌的两面夹攻了。 这种势态下,徐怀即便早就窥破敌军的意图,但坚持不去接手商州的防务,任其陷落敌手,也注定会受到朝野强烈的非议与指责。 “我们这个冬季,一定要缩起头来当乌龟,不管有多少非议、微辞,我们现在都得老老实实蜷住了,” 徐怀脸色冷峻的眺望远方只有几许白云悠悠飘浮的澄澈苍穹,跟王宪等将说道, “襄城、召陵、楚山、信阳那边我不担心,数年之功建造城塞,岳海楼真敢来啃,我们也有信心打断他的老牙,但曹师雄看到我们不上当去商州,一定会掉头来啃广成,而且他们掉头也快,广成能不能在这个冬季扛住河洛之敌的攻势,你们这个冬季是要承受一些考验的……” 老虏王驾崩后,赤扈骑兵主力一度都撤退到燕山、阴山一线。 为防止反攻,岳海楼去年主动放弃汝阳、嵩县,将兵马都收缩到伊阙及万安山(嵩山西脉)一线。 当时坐镇汝州的王宪趁机收复汝阳、嵩县,又在广成关旧址的西侧,在临近伊水修建了广成寨,加强汝州西翼的防御。 然而过去一年多时间乃是楚山资源最为紧缺的时期。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