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毁桥,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吧!” 浮桥就架在波浪起伏的水面上,激荡起来的水沫、浪花,早就将栈桥以及利用浮力托起栈桥的浮舟打得湿透,除非拿火油将整座浮桥从头到尾浇透,要不然哪里是容易纵火烧毁的? 赤扈没有能力制造牢固且轻便的铁线绳,位于淠水河口外侧、这座长逾三里的巨型浮桥,乃是用铁索将八十余艘小型浮舟环扣起来,然后在下方的淮河之中下锚驻泊十数艘巨舟,再用巨舟死死将浮桥拽住,抵冲水流的冲击,从而降低对两岸固定物的要求。 目前这座巨型浮桥,除了两岸都有专门保护的人马外,下锚驻泊的每艘巨舟相对于浮桥都是一座警戒哨垒,都驻有相应的警戒护桥人马。 想仅仅凭借三五名奸细渗透进来,纵火烧毁浮桥,无疑是实在不够看的。 见拓剌笑的轻浮,摩黎忽、仲长卿都没有半点要敷衍的意思,他们当然不相信京襄真的只有这点伎俩。 “仲将军、那颜将军,你们看那里!” 另一名站在沙丘上观战的将领,指向南岸约二十四五里的一道长岗,这时候有数股骑兵从坡嵴后驰出来,规模之大就像数股黑色的潮水在朝北的坡岗上快速涌流着,气势无比磅礴。 “这又叫仲将军、那颜将军早就料中了呢,看样子京襄还真是驱使秘密集结于淮阳山北坡的选锋军骑兵第一时间发起突袭——” 拓剌跨坐在马背,以便看得更远,风轻云淡的评头论足道, “最北侧的淮阳山麓,赶到淠水河口最少也要走一百三四十里路程。京襄骑兵一夜疾行一百三四十里,赶到淠水河口不做任何休整,就能直接投入战斗、发起冲锋——再看那些闪光,他们披甲重骑的占比明显要比我们高多了,真是能算得上一等一的精锐骑兵。仲将军、那颜将军之前说其战力不比王帐骑兵稍差,也不算虚夸,但可惜限于规模,终究成不了气候。不过,也不枉宗王在南岸专门给他们准备了四千披甲重骑了!” 平燕宗王府从头到尾都有相当多的将领反对借媾和的名义挑起南朝内斗,以为这除了给南朝喘息之机,带不来别的好处。 拓剌就是持异议者。 虽说拓剌这时候满口都在夸镇南王与仲长卿、那颜摩黎忽之前对战局的预测极准,但略显轻浮的语气却是暗讽镇南宗王府一系太过重视京襄,是之前太无能、给京襄军打怕了。 赤扈极重视骑兵的装备,但连战马都披甲的精锐重骑兵也仅占到十之一二。 像怯不黑所部八千人马,披甲重骑仅有千余。 考虑到京襄这次极可能会动用最精锐的选锋军骑兵发动突袭,而选锋军精锐骑兵以密集阵型进行凿穿作战的威力以及选锋军还新编入重甲步卒,都令人印象深刻到要噩梦的程度。 为此,平燕王屠哥明面保持怯不黑率领八千骑兵配合杨景臣所部雄州军殿后不变,但实际上却暗中调了三千披甲重骑与怯不黑所部轻甲骑进行调换。 拓剌现在就想知道仲长卿、那颜摩黎忽他们两个人,会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们所畏惧、以为无坚不摧的京襄选锋军骑兵在赤扈重甲骑的屠刀下惨嚎、呻吟…… “不对!这事不对劲!” 仲长卿没有心情跟拓剌置气,看到京襄选锋军骑兵已经从坡嵴后涌出好一会儿都还没有停息的迹象,而在朝北的坡岗上,京襄选锋军分为五片,各自展开都有三四里纵深…… 然而坡嵴后京襄军步骑还如潮水一般涌出,仲长卿直觉背脊骨一阵阵发凉。 “京襄军在淮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骑兵?徐怀那竖子是拿马步兵充数,想要第一时间将怯不黑、杨景臣唬住,然后趁机杀入营垒深处,摧毁浮渡?”摩黎忽直吸凉气说道,“他是想用诈计,为靖胜军主力赶来争取时间?” “不是说京襄选锋军在淮西只有四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