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柔。 “师姐,我爱你。” 谢知予不知道“爱”意味着什么,也不清楚“喜欢”和“爱”的分界线在哪里。 可是就在此刻,他找不到比“爱”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姜屿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痴迷的神情,她一直以为谢知予只是有点变态,没想到他居然还有点病娇。 按理说,作为一个正常人,她应该对这种状态下的谢知予感到害怕的。 但在他逐渐炽热的注视里,她一颗心好像也被慢慢融化了,蔓开蜜一样的甜味,渗入肺腑。 她也在望着他,心里一点负面的情绪也没有,只觉得他好可爱,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师姐笑什么?”谢知予问。 “没什么。”姜屿摇摇头。 她捧起他的脸,眼里划过明亮的笑意,低下头,同他亲昵地蹭了蹭鼻尖。 “谢知予,可之爱。”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太近了,呼吸几乎交缠,炙热的扫在彼此脸上。 谢知予的眼眸逐渐被翻涌难抑的情意填满,愈发迷离,长睫轻颤着,如同溺水之人想要抓木浮木,他本能地渴望向她靠近。 姜屿没有再躲。 她掌心缓缓下移,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院子里蓦地起了一阵风,吹动着满院花树,摇动的花影被拉长投在窗边,遮住了交叠的两道人影。 姜屿伸出一点舌尖,在他的唇峰上轻轻舔过。谢知予的反应很大,揽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了,眼尾泛起潮红,一片湿润。 这个吻不同于前几次他单方面的强势,是温柔而绵长的。 他和她的紧紧纠缠,他们互相试探,触碰、交缠又分开,气息交渡间尝到了彼此的味道,是甜的。 花影投在窗边无声地摇晃着,忽明忽灭,赶走了几只意欲停落在窗框上的蝴蝶。 谢知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吞咽声有点大,随着吻越深入,溢出了一声低喘。 听见他喘出的声音,姜屿想起前几次自己差点被他亲晕的经历,突然起了坏心,趁这时紧紧攀附着他的脖颈,索取更多。 清风摇晃,吹散了暧昧黏腻的水声。 一吻毕,姜屿直起身子平复着呼吸,日光从她的身后打下,照在他瓷白的侧脸。 他疏淡的眼瞳里已然覆了层水光,痴迷地望着她,眼中只剩下对她的渴求。 “师姐……” 姜屿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露馅,可听见他这样喊自己,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她抬指碰了碰他的眼睫,杏眼弯弯,露出些狡黠的笑意,脆生生道。 “扳回一局。” 姜屿就是如此,她从来都不好欺负,找到机会就要反咬他一口。 谢知予笑了一下,指尖搭在窗台上轻轻敲了两下,倒也没说什么。 “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红木小盒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支蝴蝶钗。 姜屿略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送给我的吗?你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之前,和耳坠一起买的。”他顿了一下,又问她:“师姐不喜欢吗?” 这支发钗的样式精巧极了,更何况这也算是谢知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 “不是的,我很喜欢。” 姜屿拿起发钗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迫不及待地插在发上,又晃了晃脑袋。 “好看吗?” 谢知予为她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发丝,说:“师姐怎么样都好看。” 晃动的发钗吸引来了一只真的蝴蝶,姜屿怕惊扰到它,便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我会吓到它吗?” “不会。”谢知予说,他抬手接住蝴蝶,伸出窗外,放它离开,“蝴蝶在南诏是不会怕人的。” 看着蝴蝶越飞越远,飞向天际,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谢知予的目光骤然沉了下来。 半晌,他收回视线,看向姜屿:“师姐,下来吧,外面起风了。” 姜屿点点头,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芥子袋往床榻走。 谢知予将茉莉放回原位,合拢窗户,连一条透气的缝也没留下。 * “师兄,这些都是宗主这段时日积累下来没有处理的,其余整理好的全都堆在藏书阁里了。” 身着白道袍的弟子抱着一摞近乎半人高的卷宗,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好半天才艰难地将这些卷宗平放在桌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