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在一片暖意中醒来,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空调发出嗡嗡声响,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拜此之赐,泡过水的衣服几乎乾了,先前撞击造成的伤口也正在恢復中。 「醒了?」 陆季则坐在他旁边,穿着黑色棉衣与酒红格子衬衫,以及不够合身的黑裤,看起来有些彆扭。 「咳咳,这是哪里?」姜司一说话便感到喉咙传来火辣辣的痛,陆季则将桌上的开水递给他,姜司坐起身道谢接过,边喝边扫视周遭,这里是个布置典雅的卧房,床边紧邻着书桌,桌上堆着零散的漫画,不似陆季则的风格。 「大概是某人的别墅。」 「噗──」喝水喝到一半的姜司不由得喷出一些,「你擅闯民宅!」 陆季则嫌弃地拍拍袖口上的水,说道:「地上尽是灰尘,没有生活的痕跡,这个家的主人不是变成山海兽就是去哪个保护区避难。」 「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姜司脑子还在晕,这才会意过来陆季则早该被水冲走。 「还用问?如果我不在这里,是谁把你拉上岸?」 姜司这才发现陆季则眉毛倒竖,似乎隐忍着愤怒。 「那流非呢?」 「不知道,他没追来,倒是我想问你,为何要把我推下水?」 「当时只是想救你才会把你推下去,别怨我,流非看见你一定会先踩死你,独自面对他也让我紧张得要命,还好桥崩了,不然我现在就在流非肚子里。」 陆季则双手环胸,冷笑着:「呵,你们本来就是一体,被吃掉也无所谓吧?」 姜司挑眉,「你都听到了?桥和河水有一段距离耶。」 「托你的福,让我变成听力相当敏锐的鱼,我本来是回去捡手机却听见不得了的事,老实回答你和流非是什么关係?一起杀人是怎么回事?」 好几种情绪在姜司脸上流转,他小口小口啜饮着水,思绪千回百转,好半晌才说:「我的过去很离奇,鲜少对别人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长话短说。」 姜司刻意回避陆季则的眼神,说道:「我和流非都是中了诅咒,活了非常久的人。」 「诅咒?」 「对,那是距今大约两千五百年前了吧……」 姜司一出生就长着角,一块肉色突起长在头顶,因此被认定是不祥的徵兆,但家族迷信的关係,他们不敢杀死姜司,只能慢慢将他养大。 由于他们家生出了被诅咒的灾厄之子,他的父母和兄长们在家族里被厌恶与惧怕,地位十分低下,最后全家搬到深山里与世隔绝,那是姜司恶梦的开始。 五岁左右,姜司的母亲试图杀死他,时常把他的头压在水里,喊着:「都是你!要是你不存在的话就好了!灾厄是由我带来的话,就由我亲手结束。」 儘管屡屡遭到父亲阻止,有一次他被成功杀死丢到森林里餵狼,但又活了,姜司至今难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