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淮见顾濯进来,毫无停下的意思,边耍边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来了我这里?” “你北镇抚司的名声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凭借着女尸自己指的的方向断案,在这帝京,你还是第一个。我自然得来看看,你脑子里是进了什么水。” “大概是雨水吧,近日帝京阴雨连绵,我又不是一个乐意带伞的人,肯定是进了水了。” 顾濯实在不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怎么开的起玩笑的。刚刚上任,便又是被人参奏玩忽职守,又是不知天高地厚胡乱办案,这难道不是在给别有用心的人留空子? 顾濯道:“大抵是下雨的时候,殿下忙着教训下属,忘了躲雨了。” 闻言,李南淮轻笑了一声,收了剑,随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汗。 “我只是教训一下自己的下属,竟也能传到你的耳朵里?那陛下也知道了?” “自然,殿下可是被参了好几本。” 李南淮一听,突然笑起来,“北镇抚司是锦衣卫下属机构,直接对陛下负责,更是重镇之地,绝密之境。若有点事情就能传出去,陛下会怎么认为?” 顾濯突然意识到了李南淮此言的用意,猛然一怔,道:“北镇抚司是陛下的耳目,若有什么事,陛下都是直接知道的。眼下你微一有动作便被人盯上了,这是在……动摇陛下的威严?!” 李南淮带他进了屋,叫莫影准备好了茶水。 顾濯缓缓坐下,“可是,你依女尸的眼睛断案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思虑周全,惩罚下属的本意是好,既能立威,又能看看是否有人盯着你。可是两件事叠加在一起,陛下便只能听信他人之言,只看得见你狂妄无能。这便成了别人攻击你的借口。” “狂妄自大、玩世不恭,我在帝京之中一直都是这样的名声。”李南淮道,“我是该收敛锋芒,做一个闲散的世子爷。你是否也觉得我此时最应该做的是守拙?” 一个遭遇重大变故的人,无亲无故,步步为营,在任何时候避其锋芒都是最能保命的方式。顾濯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南淮却道:“有意让我死的人,即便是我把自己伪装的多么安分清闲,也总是有人会派杀手杀我,即便是我躲过了一波,还会再来一波,我稍一动弹,便会被安上诬陷罔指的罪名。”他宽心一笑,“我倒不如内守锋芒,外露鲁莽,省得他们觉得我有效仿勾践之意,卧薪尝胆,他们心里不安稳。” 顾濯似乎被这一番话幡然点醒,李南淮这两年确实是极其安分,丝毫没有逾矩,却也始终阻止不了一劫又一劫,躲过了也是费尽心力。倒不如让旁人觉得他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过了这么久,他虽不似往常那般得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