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顺着窗照进来,像是笼了一层薄纱, 盖在谢熠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他凑近到顾濯跟前, 手背轻轻抚在顾濯的额上。 顾濯抬眸看着他, 伸手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 谢熠秋与他贴的近, 就这么被他紧紧握着,好像今天白天一样。 “头还疼吗?”谢熠秋关切地问。 “我猜郑覃喝的是假酒。” “通州人粗野,寻常酒水自然是入不了郑覃的眼。” 顾濯淡淡一笑,将头埋在了谢熠秋肩头。所有人都觉得他无所不能,从当初“玄师”这个称呼安在自己头上开始,到如今世人皆知他心思歹毒。可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并非铁打的身体,他就想这么依靠在谢熠秋身上,闭着眼睛轻嗅他身上的味道,才能觉得安心。 谢熠秋微微侧头,将唇贴在了顾濯耳边,只闻肩头上那人闷闷地开了口,“秋玉,若无你,我该怎么活。” 他真想说一句,这世上他谁都不认识,唯独认识一个你。他不该将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放在如此浑浊的世间。 两人互相依偎,不是一个人依靠另一个人,而是抱在一起。 谢熠秋声音沙哑,“这世上若无我,在你心里却有一个我,足以同你一起抵挡疾风骤雨。” 顾濯轻笑一声,他知道现在自己对谢熠秋已经不是亏欠,也不是依靠,而是前所未有的爱恋。 他抬了头,目中满是侵略的欲望,狠狠地在怀中那人的唇上深吻着,紊乱的鼻息交杂着,他的手紧紧抱着那人,舌尖软肉探索,恨不得将那人吞进去,像是生怕他忽然消失,或是自己忽然消失。 许久,才在藕断丝连中分开,两人四目相对,微含笑意。谢熠秋被顾濯方才那种攻势吻到身子软麻,靠在他身上,淡淡道:“累了便早些歇息。” 顾濯垂头在谢熠秋耳朵上咬了一口,声音沉闷,“我从不会累。” “可我心疼。”谢熠秋缓缓起身,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意味。“衡之,我心疼。你知我今日见到宁枕山时,心中有多少话想对你说。” 顾濯轻抚了他的面颊,“为什么是想对我说?” “从前若无你,我会被朝臣逼着定宁枕山的罪。我本就护不住李氏,宁家一家老小定是要步了他们后尘,成为孤魂野鬼。可是衡之,我心中难安。”他抱着顾濯的脸,眸中竟然带了泪,“有你之后我自在多了,你可以替我做恶人,行恶事,我本以为心中可以安稳了,可后来还是变得不安。你定是要弃我而去的,衡之,你定是要替他篡了我的位。” 谢熠秋这么聪明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顾濯居心叵测,可顾濯却又明明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找不出一件能将他打入牢狱的罪名。 顾濯怔住了,他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