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这还没到深冬, 这批冬衣发下去的及时, 不会让他们冻着。魏霄的差事总算是办好了, 往日他在我们手底下总觉得是在寄人篱下,没了从前在帝京那种雷厉风行, 不过也好在是你说他了。” “他家中遭遇变故,心性有变也是正常。”顾濯道, “闻律死后, 连郑覃都没了掣肘, 从前有闻家牵制, 郑覃一辈子也翻不了天。李南淮对他的态度不近不远,像是拿线拴着,但却不给多少好处。像他这种人,给点粮食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不过他更渴望建功立业,好上京封赏。但是如今,帝京中李南淮实实在在的臂膀却没几个了。” 谢熠秋道:“魏霄不在,卫扬死了。锦衣卫势力大不如前,需要重新寻找掌舵人,但很难是李南淮称心的心腹了。靖云军连通当年合并进去的清宁军也因靖云侯的去世而脱离了帝京,如今李南淮的手里空了一大截呀。” “他如今提拔谢岫,给舜秦王派兵送军械送战车,是想将舜秦军奉为利刃,捏住了谢岫就相当于是捏住了舜秦军。”顾濯说着,额上冒了汗。 谢熠秋看他热的厉害,便起身给他扒开衣服,接着话道:“可谢岫是个聪明孩子。” 顾濯被扒了衣服,忙道:“你这人,怎么随便脱人衣裳?” 他实际上里面还穿着呢,但是谢熠秋瞧着他故意微挑嘴角一笑,应和道:“总算让我碰上了,我最喜欢扒人衣裳了。” “哟,藏不住了?”顾濯玩笑着说,“没想到我竟成天跟个虎狼共处一室,真险啊。” “我从来都是虎狼,你都被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谢熠秋给顾濯挂上了衣裳,立在一侧。 顾濯坐着伸手去够他,将人拉了过来。“你们谢家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吗?你说谢岫聪明,从前我见他的时候他确实是谨慎守礼的,本以为长在蛮荒不堪大用,可他却在这一年里在帝京站稳脚跟,拿下了禁军,还收获了李南淮的信任。” 谢熠秋伸手摸着顾濯的脸,淡淡道:“他有大才。” “所以你给他的立储圣旨是真的?”顾濯拿下自己脸上那只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他抬头望着谢熠秋,“当年你告诉我你会择选一个可立为储君的合适人选,我还以为你是在蒙骗我,你竟真的放得下自己的皇位。” 谢熠秋语气懒散,好似并不在意。“他是谢氏的人,更是北明的臣,将来会是北明的皇帝。衡之,我们不会有孩子,可这天下需要一个主。” 顾濯握着他的手,他继续说:“当年我在继位之时便知此生我都不会再有后嗣,加之我身体不好,所以皇位才显得谁都能心驰神往。人一旦有了欲望,便很容易露出尾巴,更何况那是权力之巅,那种令人意乱神迷的东西吸引着人上前去摸,却也能杀人。”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