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十九年春,大唐的第一个状师事务所进入筹备阶段。 事情是这样的…… 春荼蘼表示出自己的意思后,白敬远仔细考虑过外孙女的提议,拿出了自己的体己银子。 春荼蘼看到数字时很吃惊,这老人家,到底怎么存的? “祖父,我不是想让您资助我啦,而是要让您入股。”春荼蘼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这两年打官司,加上皇上的赏赐也赚了不少银子,但若全投在事务所中,到底有点周转不足,所以打算让您入股三成。” 白敬远吓了一跳,“你要开多大个事务所,居然还周转不灵吗?我琢磨着,你自己的私财至少得有好几千两银子了。” 他以为,自家这个小财迷的外孙女是不想动自个儿的银子,所以惦记他的。实在话,朝廷有俸禄,白家有田产和生意,祖上又有余荫,他这辈子没为家计发过愁。而他身为重臣,平时公事繁忙,家务事是内宅的女人在管,自己的钱财是白卫负责,多少年他都没问过一声。因为六丫头要办大事,他这几天归整了一下,能有那么多,他自己也很惊讶。 “我辛苦存银子,是为了自己将来过好日子嘛。若嫁人,陪嫁不用家里为难。若不嫁人的话……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好好的。过了二十而未婚,还要交衙门罚金的。不然,谁知道官媒会把我指给什么歪瓜裂枣。” “你为什么不嫁人?”白敬远很惊愕,倒忘记春荼蘼才入府时,他有利用之心,不想让她嫁到外人家,而想留着她,不顾她的幸福,为白家谋利益呢。只是人非草木,相处出来深深的祖孙情,他就处处为外孙女打算了。 “我当了状师,姻缘事一直困难,您又不是不知道。”春荼蘼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所以我考虑得长远。但现在我有您当我的后盾,我很有安全感,什么也不怕,银子就能全拿出来。” 这马屁拍的,白敬远老情大慰。 他家荼蘼是什么人,连皇上也敢顶撞,敢给皇上吃瘪,皇上也头疼的人啊,可是呢,却把他当成主心骨。他老了,没什么雄心壮志,但最得意的晚辈对他这个态度,感觉真是舒服。而且六丫头以后要当王后的,虽然比不得皇后,可也是白家的荣耀。可惜这事要先瞒着,不能透给荼蘼知道。但她心里也有点谱吧? 她和阿苏瑞……情分似乎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没摆在明面儿上说,也是男非卿不娶,女非君不嫁的样子。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银子?”他心里有点乱,过了半晌才问。 “祖父您听好。”春荼蘼清了清嗓子,顺手从桌边拿过一本小册子,递给白敬远,“这是筹备情况,上面需要什么,一笔笔记着呢。状师事务所,是大唐第一家,不是有经验可循的其他买卖铺子,所以事无巨细节,都要提前想好。” “这招聘费、培训费是什么?”白敬远一边翻着册子一边问。 “状师事务所不是买卖商品,而是给人打官司的。除了开设的地点要好之外,还需要舒服又分工有序的宽敞地方。”春荼蘼没理会那两个问题,而是从头解释,“有放纸档的档案房,有文书们工作的房间,有专门的账房来计算收支和收费的房间、有调查员休息及练功的场地,有状师和委托人私下谈话的密室,有供全体状师开会的花厅,前面还需要接待房,来了客人,要由接待员初步询问,再把案件分门别类,送到所长,也就是我办公的地方,由我分配给每个状师。还有要饭堂,侍候的手下人以及门房。总之,地方一定要足够大。既然开大唐第一间状师事务所,就不能慢慢发展着来,上来就得把人震住才行。” “长安地价是很高,不过就算你盘下的铺面要非常大,也没到非要我入股的地步。”白敬远道,“祖父不是舍不得银子,是想知道你究竟要弄成什么样的规模。” “预备的东西倒不用多少,也不必装饰得特别豪华,那样穷人就不敢进了。事务所的风格以干净、优雅、庄重和利落为主。关键是……人。” “人?” “对啊。”春荼蘼点头,“调查员由大萌和封况负责,自然要招收武功好、人品好、够机灵的人。但大多数人没干过这一行,所谓的培训就是教他们怎么做。前面的接待员也得培训,必须是识文段字的人,还得善于和人谈话。祖父可别小这个,谈得好,委托人说得清楚明白,案件才好归类嘛。账房啊,丫头啊,厨娘啊,门房啊,哪一样都得精挑细选。您知道我得罪的人多,若不小心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