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七巧。” 然后回头看了眼人群,七巧便顶着双红肿的眼睛走出来。跪在地下磕了三个头:“回太太的话,今日早饭后,太太和奶奶们都出了门,正房的人来传话说林嬷嬷打算趁着今儿有空提前把月例发了,伍姨娘看我们都想去,就让我们一齐来了正房。 “奴婢拿到月钱之后惦记着屋里没人,便就头一个赶了回来,没想到一眼就见到林嬷嬷站在姨娘的药罐旁,而奴婢进到屋里,姨娘就,就——” 话没说完她已开始泣不成声。 秋禧回头又与沈夫人道:“七巧发现了伍姨娘死后,尖声大叫引来了随后的丫头,再后来大奶奶三奶奶经过四房前去逛后园子,正好听到就到了秋桐院。因为林嬷嬷是那段时间唯一在秋桐院的人,所以二位奶奶便将之押在了柴房。” 沈夫人沉脸睨着地下的林嬷嬷,说道:“除了她在场可作为证据,还查到别的什么?” 素娥站出来道:“因查清楚原委是生附片中毒致死,而且附片致死的剂量需要非常大,所以奴婢首先去问过了廖大夫,经查,由府里药房的附片数额全部都对得上,廖大夫不曾私授过附片予人。”说完她扬了扬手,门外廖仲灵便进来了。 素娥接着又道:“于是奴婢大胆推测,凶手应该是自府外购置的附片,便唤了各处守门的人来问,当中负责西南角门的陈二夫交代,前日傍晚,林嬷嬷的孙女白栀正好出府上过街。而之后,也有人亲眼见到她上四房找过林嬷嬷。” 她踩着话音转过身,微抬了抬下巴,外头便有人将一名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推了进来,正是白栀。而她脸上手上均有伤痕,看来已经是受过刑。 素娥问白栀:“你前天上街去了哪里?” 白栀死抿着唇不肯说。 沈夫人端着茶:“上板子!” 婆子们将板子拿进来,按趴了白栀在地上便开打。 林嬷嬷眼里噙着泪,手脚并用爬过去,于棍子底下抱住了白栀,白栀又来护她,祖孙俩顿时哭倒在一处,夹杂着棍棒声,其中又有陈氏哀哀的哭声,四处的声音倒是都安静下来了。 沈宓站出来道:“好了!住手。” 婆子们迟疑地停了手。 沈夫人皱起眉来。 沈宓道:“这动不动就上板子,咱们家哪里还有点仁爱宽和的气氛!”他凝眉望了眼陈氏,然后道:“伍氏死后房里的头面首饰也已失盗,事发到如今还不过一日,那匣子首饰必然还在府里。伍氏若是被林嬷嬷残害致死,那么你们可在林嬷嬷随身四处发现了失窃的头面?” 他这话一出来,众人倒是愣了愣,似乎谁都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 沈夫人面色缓和了些。 陈氏则是呆呆望着他。 季氏若有所思,刘氏拿绢子掩口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了门外。 “太太,这里有人可作证,证明白栀那夜去了何处。” 这时候,素娟碎步走进来,招了个总角的小厮走上前。 沈夫人示意他说。 那小厮趴在地上扭头看了眼白栀,便道:“奴才,奴才那天在街上,看见她进了坊外的济安堂。” 沈夫人道:“素娟去济安堂打听。” “不必去了!” 正在这时,林嬷嬷从白栀身上抬起血迹斑斑的脸来,喘息道:“不必去了,我招。” “林嬷嬷!”陈氏腾地站起来来,眼泪一滚落下地。 林嬷嬷抬起灰白的双眼看向她,然后她伸出颤巍巍的手从怀里掏出两个手掌大小的纸包来,说道:“白栀是被我骗去济安堂买附片的,我说我近来湿气重,要附片去湿,所以让她给我到济安堂买了二两。我的确想在伍氏的药里下毒,但我没想杀她,我只想害她终身残废,再也与我们奶奶争不了宠。” 她把两个纸包放在面前地上,说道:“这里是整整二两,请太太和二爷明鉴。” 沈宣几步蹿上来,抬脚又要往她踢去,沈宓喝斥道:“把四爷拖下去!” 陈氏整张脸都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嬷嬷,眼泪一道接一道地往下流。 沈夫人使了个眼色给秋禧,秋禧让人拿了秤来一秤,果然是二两,一钱不多,一钱不少。 大家都默然了,如果买来的二两附片全都在这儿,那么伍姨娘咽下的那些又是哪来的呢? 沈夫人看向素娟,素娟还是躬着身出去了。r1152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