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为了这份尊严,他们也必会有所行动。而顾家身为功臣勋贵,于大周来说功绩本就比安宁侯更高一筹,父皇不替他们讨回公道,安宁侯今日就是逃得出这院子,顾至诚也定然不会让他好过。到时候他若随便设个局让安宁侯跳了,父皇反而什么好都落不着。” “他敢!” 皇帝低吼起来。 可是吼完之后他却又恨恨地咬起牙关来。理论上顾家是不敢对安宁侯如何,可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理可讲?顾至诚手握重兵,本身又武艺高强,他若想设个局坑安宁侯,只怕他出动锦衣司也找不到什么破绽,这层他是有底的。 那么,难道真要出去吗? 他扭头望着窗外,神色愈发浮躁起来。 楚王道:“父皇假如眼下出面拿下安宁侯,我想不但沈家父子会感激父皇,会对父皇愈发忠心,就连顾家上下也会记得父皇这点好处!勋贵们承的都是先帝的恩,父皇眼下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便可拢得这么多人心,又何乐不为呢?” 顺水人情,顺水人情…… 是啊,顾至诚与沈家父子都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即便是他压着不处置安宁侯,这两厢也已经成了死仇,安宁侯到最后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又何苦去办这种糊涂事,把到手的好处给扔掉不要呢? 做下这个顺水人情,总好比最后鸡飞蛋打要强! 皇帝抬起头,深深呼吸了一气,看了眼楚王,再看了眼窗外对恃中的那两方,后牙一咬,抬脚跨出了门槛。 朗月之下,安宁侯剑指韩稷:“把那供词交出来!” 韩稷笑道:“你只管堵,天就快亮了,我倒要看看是你有耐性还是我有耐性。” 安宁侯怒道:“你找死!”说罢,手上长剑一伸,刺到了他颈前。 他虽知武功不如他,但眼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真等到天亮后,吃亏的绝对是他自己! 然而就在他将剑抵住了分文未动的韩稷胸口时,耳畔突然传来几道劲风,接紧着他双臂一麻长剑掉在地上,而两腿也突然受击跪倒下去! “把刘俨给朕拿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就突然传来道威严阴戾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安宁侯只觉自己的魂魄都开始飞出来了,扭头望去,只见原先静谧的屋子里竟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人四旬开外的年纪,一身常服下贵气难掩,而他身旁的少年金尊玉贵,赫然竟是当今皇帝与楚王! 而站在他身后正押着自己的,竟然是锦衣司的人! 满院的人都跪下山呼万岁,而安宁侯觉得自己当真已魂飞魄散了,皇帝怎么会在这里?方才院子里的事他看见了多少?他全然不知道! 他筛糠似的跪在地下,浑身汗如雨下。 皇帝到了跟前,望着他,牙关已然鼓起来。 “刘俨,你可知罪?! 安宁侯张了几次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能够说什么,如果皇帝比他后到,他还可以狡辩还可以推托,可如今他还能怎么推托?想到他竟然一五一十全当着隐匿在屋里的皇帝坦陈了罪行,他后背又不由飚出身冷汗。 “净水庵的火是你蓄意为之的?”皇帝齿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你遣凶烧毁寺庵,为的就是杀害沈宓的女儿,然后栽赃到顾颂头上?沈顾两家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令到你如此丧心病狂地加以报复!” 安宁侯趴在地下,上唇搭着下辰,嗫嚅道:“罪臣,罪臣不是故意……” 这个时候除了粉饰太平,又还能做什么呢?他跟皇帝做了二十来年的郎舅,知道这个时候越是强硬越是作死,他索性服个软,半推半就地认了。他是后戚,皇帝的敌人是内阁,皇后就是再看不惯淑妃,他们也还是忠于皇帝的。 他就不相信,这个时候皇帝会舍得放弃他这股力量。 东边屋里,顾至诚回头望着沈观裕:“眼下咱们可以出去了罢?” 沈观裕微微颌首,看了眼沈宓:“走罢。” 安宁侯仍在认罪与不认罪之间徘徊。 韩稷走上去,将手上那叠供词呈交到了皇帝面前,又指着身后押着的那几人,说道:“陛下,这里便是安宁侯派遣前去暗杀沈姑娘的杀手的陈词,而后这些被押的便是嫌犯,微臣一并转交给陛下,请陛下圣裁。”(未完待续) ps:感谢machera、qm811、天蓝**肉丸子、黄猄、似水流年又一年、下厨、琥珀妞妞、vivian2512的粉红票~~~~~么么哒~~~~~~~继续求票票~~~~~~~~~r640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