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韩稷一口茶噗出来,洒了辛乙堪堪展开挡在脸前的大折扇一满扇! “她,她要这个做什么?!” 他咚地跳下地去,身子以奇怪的姿势向前躬着,五官表情更是一片凌乱! 她要生子秘方?她才十岁!难不成她就想嫁人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他都根本还没准备好,魏国公没回朝,谁给他去提亲?他的颐风堂也还没有重新粉刷,家俱也不曾新打,怎么能做新房?还有他如今只是个低等的参将,还不是世子,他拿什么身份去娶她…… 他激动得手脚都有些发麻了,握着拳又伸开,伸开又握紧,胸脯也不规律地起伏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念头像潮水一样涌到他眼前,可是又都那么陌生,这消息远比郑王楚王主动送上门来的诚意爆炸多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消化了! 他憋红了一张脸望着辛乙。 辛乙淡定地给自己沏了碗茶,悠然道:“少主是不是想太多了,雁姑娘才十一岁未到。再说了,就算她要嫁人生子,这跟少主又有什么关系? ”他竟像他肚里的蛔虫似的把他给看穿了。 韩稷被他这一泼冷水,倒是又冷静下来,——对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不想嫁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说过要嫁给他! 可是没关系不是更要命吗?若她嫁人跟他没关系,那就说明她想嫁的是别的人,她怎么能嫁别的人?她若是嫁了别的男人,以后他跟谁斗嘴去?她扭伤了脚谁给她请大夫去?他想见她的时候难不成还翻别人家的墙去私会他? 他简直无法想象。 同时竟然也有种莫名的痛感在心底生起,什么时候他竟然把她的事情都当成自己的事情了,虽然她想嫁人生子的念头来得太快了点,他也着实觉得他现在就想到婚嫁的事有些突然,可是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他的心情,不隐隐都是在朝着想与她厮守的方向前进么…… 他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乱了。 扭头搔一搔头发,看一眼辛乙,竟已忘了刚才想要做什么。 这边厢沈雁吃过晚饭,也倚床翻了会儿书,又出了会儿神,便就带着丝狡黠到了正殿。 华氏正在卸妆,长发披在脑后,漆发的发丝衬得铜镜里的她越发美艳无双。 沈雁揽了她脖子,说道:“我来给母亲梳头发。” 华氏任由她揽着,却从镜子里睨着她:“跛了脚都不安份,不躺着养伤,又跑过来作甚?” 沈雁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拿着梳子嘿嘿冲她一笑,说道:“辛乙是盖世神医,这点路根本不影响走动。再说太医也瞧过了,说是没大碍。”说完又撩起裙摆来,抬起已经消了肿的左脚给她看:“您看,是不是好多了?虽然还有些疼,但过个三四日就不成问题了。” 华氏原先兴味索然,只觉得她夸大其辞,不过太医既也说了伤势不要紧,而且那伤药也委实得用,也就暂且信了她。这会儿一瞧果然消了肿,便就望着她道:“那辛乙果然有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天下奇人那么多,您也不见得个个都认识嘛!”沈雁不以为然的说,然后又贼兮兮地抱着她的胳膊,凑上去道:“这个辛乙,的确有些本事,而且对妇科千金也很有研究,据他说疑杂症与病入膏盲那些都能视情况治愈,所以呢,我今儿替您跟他求了个生子秘方。” “生子秘方?” 华氏一听眉头便竖起来,一张脸也羞得通红,伸手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死丫头,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种事情你都来掺和,你这样一说,让我哪还有脸走出去?” 沈雁连忙安抚:“我又没说是给您!只是跟他打听来着。” 华氏也还是怒:“你一个姑娘家,居然跟大夫打听这种事,你是要把我跟你父亲的脸面都丢尽么!” “哪有那么严重, 辛乙和韩稷又不是外人。”沈雁叹着气。如果要说丢脸,光她与韩稷在一起呆的那夜就已经能让她被口水淹死好几回了好么?虽然说这世上坏人多,但对人最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辛乙是个大夫,给她看伤的时候手连沾都没有沾过她半分,可见是有医德的。 但是华氏这么生气,她还是得想法子安抚。 “母亲怎么本末倒置了,”她温声道,“就算万一有可能传出不好的话去,可眼下这点小事跟母亲的心腹大患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母亲倘若能生个弟弟,咱们家就完美了。r1152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