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少了。 有时候规矩也有规矩的道理,顾颂也十三了吧,应该也渐知人事了,他这种性子的人爱较真,倘若她再那么不分里外地跟他交往,将来让他误会了就不好了。只要跟他保持正常往来即可,就像这样,彼此过生日给点小意思,既大方又不落人话柄,便极好。 主仆几个绞尽脑汁的想着主意, 福娘就叹起气来:“都怪我,要是早知道晴姑娘她们不能留下来给姑娘庆生,就该早早地想好主意怎么帮姑娘热闹热闹。如今除了晚上大伙凑桌席面,竟是想不出别的来了。” “想不出别的,那就不如去听戏好了!” 这时候,碧琴黄莺忽然挑了帘子进来,抿嘴笑着道:“我刚才可听说个大新闻,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凤翔社竟然大酬宾,门口贴出了告示说但凡今儿过寿的人下晌都可以免费看戏,所以你们要是想不出好主意来,那还不如陪姑娘去逛戏园子! “我可听说了,前几日他们戏园子才打南边来了套有名的黄梅戏班子呢!每日里都座无虚席地。” “真的么?”丫鬟们都笑问起来,“真有这样巧的事,那果然该去瞧瞧!” 沈雁听见免费开戏倒罢了,虽说凤翔社平日里派头大得很,不大可能需要以这种方式招揽顾客,但是说到看戏,她就不由想起来,在围场赌马前一夜她们装封赏的小红封时,她也曾答应过她们带她们去看戏,这两个月倒是一直没想起这层。 再者如今街上正热闹得紧,大冬天的不去看戏还能有什么消遣呢?就是不冲着这层,出去逛逛也是好的!更何况又正赶上有新的戏班子登台!便立即也来了兴致,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就听戏去!” 丫鬟们纷纷前去打点。 华氏虽说沈宓有交代不让她像从前那么常出门,可今儿是她的生日,又怎忍心拂她的心意?认真叮嘱了几句,又交代着护院们好生护着,便就放行了。 时值年底,不但京师的居民在街头走动得多,前来进京述职的官员也是多不胜数,街上操着南北口音的人,风尘仆仆走街串巷的大马车,还有驿馆里进出穿梭的官员,都成了京城腊月的独有景象。 凤翔社门口果然贴了告示,许多人都在围在告示门口瞧新鲜,看模样贴了还不久,里面虽已然进去了不少人,但也还是有些人在观望。 这之中不乏有素日对戏园子敬而远之的升斗小民,地位低下的杂役仆从,也有些清寒的士子。那些素日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自然也有正好在这日生日的人,但因为戏园子取消了门槛,反而清高地不愿意与寒门为伍,因而竟没有太多身份显赫的人到场。 有人议论纷纷,有人奔走相告,有人已经搀扶来了老母亲老父亲,沈雁未料到竟未有这番景象,不管这掌柜的出于什么用意,但看到大家脸上的激动,她竟然也觉得很温暖,凤翔社素日以门槛高而闻名,今日这般放下身段造福大众,都是值得人竖大拇指的。 她回头看了看同出来的四个丫鬟,想想那么大的园子,也并不占多少地方,于是便吩咐将车驶进了门,在女客进出的通道这边下了车。 便就有迎客的嬷嬷迎上来,问道:“敢问小姐贵姓?” 胭脂代答道:“我们是沈家的人,嬷嬷找个安静些的地方给我们就是了,不必特别安排去处。”沈家在京城百余年,说到是沈家的人几个字,哪里会有人不肃然起敬的,今日既是免费开戏,嬷嬷兴许会挑好的座位给她们,但沈雁又不是那般爱扰民的人,差不多就行了。 谁知这嬷嬷听说是沈家的人,竟立即往车下的沈雁望去,微带着些诚惶诚恐的神色说道:“恕老奴多嘴,敢问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胭脂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下沈雁,见她也是眉头一挑,正要斥责这嬷嬷,沈雁却走上来,说道:“不知道嬷嬷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未到年龄便不能前来看戏不成?” 那嬷嬷愈发将身子低垂了些,答道:“小姐恕罪,老奴并非成心冒犯,而是掌柜的交代过老奴但凡有姓沈的小姐前来看戏,便问问她年龄。” 竟还有这样的规矩!沈雁揣着两手,深吸了一口气在胸。 楼上署名松涛阁的雅室里,站在窗前正好可以望到这边。 韩稷凝眉收回目光,望着身后的陶行,“那婆子也太蠢了些,你下去!” 陶行连忙称是,哼哧哼哧下了楼。r1152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