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多两分防人之心,便没有如今大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若懂得防赵家父子和柳亚泽那帮小人,若是懂得功高盖主必无好下场的道理,如今便是他萧家的人坐拥天下。萧家父子个个好汉,哪像赵家这帮畜生忘恩负义防人如防贼?!” 沈雁听着心情也沉重起来。 即使没有皇帝要对付华家这一桩,赵氏父子们的行径也委实可耻,瞅瞅从后妃到皇嗣,哪个是让人放得下心的?好不容易有个端正的太子,也让皇帝活活给废了。大周这么样下去,实在是在往绝路上走。 不过,这跟她想打听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见华钧成顿了一顿,看着她们俩,又说道:“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陈王太忠义,太过于相信别人,他若再多几分谋略,不但江山是他们的,也不会让龚素君和韩恪这对狗男女给他戴上个绿帽。” “什么?” 沈雁和华正薇皆都震惊了。 魏国公和陈王妃有染?! 这怎么可能! 华正薇相对还好些,沈雁却是整个人都凌乱起来了! 魏国公跟陈王妃有染,那么难道说,韩耘所看见的魏国公在枫树院子里所怀念的,就是陈王妃?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陈王妃,她可曾去过行宫?” “行宫?”华钧成凝了凝眉,回想道:“建国之初,先帝首次去围场巡狩,那会儿陈王府还在赦建之中,陈王并未离京,当时他的确是带着龚素君去过围场。怎么?” 沈雁讷了讷,说道:“我去年在行宫里发现点东西,当中就有一方绣着十八瓣金莲的绢子,另外韩耘也说过,魏国公的书案台上一直都摆着一座十八瓣赤金莲……” “十八瓣金莲,指的就是龚素君!” 华钧成咬紧牙关,“当年陈王率军攻打潭州之时,龚素君化妆入关打探敌情,用的联络方式就是十八瓣并蒂金莲!” 沈雁听得这么一说,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十八瓣金莲是陈王妃曾用过的代号,魏国公与陈王妃有了染,自然不敢诉诸之人,于是便以此作为怀念。陈王妃死后魏国公未能忘却她,一到行宫便会去她住过的地方思念。这些她统统都能理解。 可她不能理解的是,华氏口里的陈王妃大度慈悲,而华钧成口里的陈王妃却不守妇道,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呢? 从华钧成所述来看,魏国公既然这般怀念陈王妃,而且还拥有陈王妃的私物,起码证明他们私下确实是有交情的。但华氏口里的陈王妃有血有肉,既然当初她能主动追求比她大那么多的陈王,足见是真爱,那为什么又会与魏国公有染? 难道是后来夫妻生活的时间长了,陈王妃觉得年轻的魏国公更得她心意? 由于原先华氏的描述,沈雁对陈王妃的印象实在太好,因而实在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内情。 “陈王妃她怎么,跟魏国公好上的呢?”她喃喃地问。 “龚素君进营来时,才十七岁,她祖籍沧州,父亲原先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因而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后来战乱,龚老前辈带着她一路南下,便在金陵暂且落了脚。陈王在金陵起兵,恭家父女进了营,龚老前辈没过两年便在战役中牺牲了。 “龚素君被托付给陈王,当时老前辈死前又还有个老魏国公,所以龚素君跟韩恪也很熟络。但随着年纪见长,龚素君心仪了陈王,执意要嫁给他。陈王先是不肯,后来又着实被打动,加上你外祖父他们乐见其成,就促成了这桩婚事。 “婚后恭氏倒也算规矩,但没想到韩恪却对她动了心思,他那会儿也就十八九岁,常常在远处盯着她发呆。我因为不必打仗,只负责接应你外祖父从外地运送来的物资,平日里很闲,于是见得次数多了便留意起来。 “那日我半夜从山下归来,准备让人下山运粮,就在营门口撞见他们——我竟然撞见他们搂抱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似是再也无法往下说了,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神里也带着悲愤望向远方。 沈雁与华正薇对视一眼,也陷入了沉默。 华钧成既是亲眼所见,那自是错不了了。韩恪与陈王妃有染,而且在陈王妃死后还对她念念不忘,虽说算起来这是他婚前的事,可若让鄂氏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还在怀念着别的女人,恐怕也不好受。r1152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