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开诚布公地说说这些年他的经历和作为呢? 沈宓这里与他交了底,心里也顿时空爽,从前沈家单兵独马,他为保沈家之余还得保着华家,如今有了韩稷,不但损失反倒还平白多了个帮手,便连本来无奈禁锢着的心也放开了许多,如此情况下,自然对未来又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沈观裕那里,恐怕要费些周折,他终究还多了层皇后那边的顾虑。 不过这也问题不大,楚王死了,郑王被禁了,日后宫里局势怎么变谁也不晓得,等他回来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是。 他略略地在心中作了安排,回到书案后坐下来,见韩稷仍在出神,不由道:“是了,你来寻我有什么事?” 韩稷过来原是为商议婚期,但刚刚接受了他给予的这番惊喜,却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了,遂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好些天没来给岳父请安,过来走走。” 沈宓打量他,微眯了眼道:“你不是昨儿才上通政司给我送过茶叶么?” 韩稷面上一赧,无言以对。 沈宓眼睛更眯了,抖开手旁的扇子,扇了扇道:“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承认就傻了。 韩稷摸着鼻子站起身,说道:“岳父英明神武,小婿的确是有求岳父,这不后日就过大聘了嘛,我还是想,尽快把雁儿娶过门。” 沈宓听到这事立刻冷哼了一声,狠命瞪了他片刻,将扇子拍在桌上:“我就知道是为这事!” “还求岳父答应。”韩稷忙道。“诚然岳父与祖父睿智英明,但您二人清贵高洁,偶尔也难免有需要用到小婿这样的粗莽武夫的时候,如今我与雁儿以及沈家的命运已然紧紧联系在一起,坦白说我很需要她,也希望得到她的帮扶。所以今儿特地前来恳求。” 沈宓一张脸拉得老长。 早过门的念头韩家动了大半年,他也抗拒了大半年。可时间真是个磨人的东西,从最开始对他痴心妄想嗤之以鼻,到如今居然并不再那么排斥,这变化竟然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 照眼下这局势,不但沈家形势被动,韩稷身边也叫做危机重重,如果想要反被动为主动,那就只能从韩稷的身份出发,步步为营地与赵室做抗争。做为一个有远见的父亲,他是应该把他优秀的女儿早日嫁过去帮助他的,只有她过去,韩稷才不算单兵独马。 而且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将他们手上的力量最大化。 不想等死,就只能作好准备留好退路,让陈王的冤情大白于天下,让韩稷从此能够堂堂正正地以陈王后裔的身份立足于世。 是不是勋贵,有没有权势,皆不要紧。 要紧的是没有忧患,平安喜乐。 可是他要娶的是他还未及笄的女儿,眼下就嫁给他,真的合适么? 说到底,不是他不好,主要是规矩不对,面子下不来,他也不舍得。 他静默了片刻,端了茶道:“容我再想想。先把聘过了再说罢。”沈宓端着茶喝起来。又道:“顾世子也回来了,正好上晌下面人送来了两筐极鲜美的贝肉,我让人去把他请过来,还有昱儿也说要过来,到时咱们中午一起吃点酒。” 韩稷听得他前半句顿时又有了精神,这话虽然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可让他想想,这里头又包含了多少生机? 他连忙称了声是,坐下来。 碧水院这边沈雁与萱娘说了会子话,曾氏便遣人来唤萱娘过去了。原来萱娘父母的祭日将到,曾氏需遣人回岭南祭拜,萱娘写了祭文给亡父母,这里正等着她回房交差呢。 沈雁正好也要陪华氏下厨学做菜,一起出了院子,便一个往院里来,一个往院外去。 才过了搭着葡萄架的庑廊,拐角忽然走来两个人,走前的那个皱着眉头别别扭扭地,边走还边说道:“我答应了薛停去听戏。什么鲜贝肉,我又不感兴趣。” 走后的那个“嗨”地一声,说道:“难得我和韩稷今儿都在,你又不是跟沈家不熟,咱们好久没见,坐着聊聊天也是好的。” “我不想见稷叔。”前头那人又闷闷地道。 萱娘听着这声音极熟,遂停步拨开葡萄叶子瞧了瞧,只见走前的那个英气勃勃,峭眉薄唇间暗藏冷傲之色,乃是顾家小世子顾颂,而后头儒雅颀长的这个,却是常与沈莘往来吃茶的房昱,不免就扬声道:“我们二姑爷怎么你了,你这么不待见他?”(未完待续) ps:感谢旁友们的月票和打赏~~~~~~~ 后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