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心存侥幸。 日暮黄昏的时候,大家都回到了原位。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开始点火。 赵隽将石板下的书籍史册等皆拿床单包起打了包袱,塞到了院中院墙夹缝里,与胡进道:“先用晚膳,眼下人多,倘若起火,恐怕韩稷他们也无法赶在柳亚泽他们之前过来,晚膳后再且行动,那会儿人少灯稀,也容易让人看见。” 胡进道:“火起后殿下和娘娘怎么办?” 赵隽道:“看情况,无论如何先得保证性命无忧。柳亚泽既是盯上了咱们,这宫里自是不能呆了,这些韩稷心里会有数的,咱们先不必理会。你先去把咱们剩余的灯油什么的都淋到木头上,务必让火往大了烧——” “人呢?!” 正说着,宫门忽地被踹开,一队侍卫跨刀而入,环顾了一圈四周便往屋里走来。 胡进迅速与赵隽对视了一眼,迎了出去:“有何事?” 侍卫上下打量着他,而后使了个眼色,身后就有人上前押住他左右两肩:“随我们走罢!” 胡进大惊,“谁让你们来的?!” 屋里扶疏石青他们都闻讯走出来,见状也都不由睁大了眼睛,想要上去阻止却是又不敢,不是怕死,而是他们都是尚宫局派来的奴才,没有立场去为胡进说话!一旦说了,岂不更说明他们之间存有猫腻? 陆铭兰走到赵隽所在的窗边,哑声道:“他们这是要捉胡公公去受审?” 赵隽脸色不知几时已变得有发白,他指甲抠进窗缝里,极力平稳地道:“不要慌,按计划行事。”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因为没有人知道跟着还会发生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外界是不是还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平静,他们与世隔绝,除了最后这个途径,再没有办法能够扭转命运!而永新和胡进的相继离去更让人忧心如焚,明明知道不会有好消息来,但又还是期盼。 晚饭还是按时送过来了,但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吃。 恐慌与忐忑像愈来愈深的暮色一样袭卷着身体每一道感官,而时间过得愈发缓慢。 唯一还算平静的是赵隽,他对着沙盘翻来覆去划了无数道线条之后,等到夜风再一次拍响了窗门,忽然直起身来,目光炯炯望着前方:“点火!” 宫墙外护城河对岸,张迁与邢迈正在小面馆里吃馄饨。 十月的夜虽不算格外寒冷,但寒风里呆着却也难耐,馄饨的滚热很快烫了血液,邢迈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顺势一望,整个人便僵直在那里! “宫里走水了!”他几乎是用拽的拖住张迁的手臂,指着前方说道。 宫城东北角上,正冒出股掺着火舌的浓烟,起烟的范围足有整座宫殿那么大,而相隔着一条护城河,宫里呼喊救火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传来! 张迁扭头一望,立刻也丢了勺子:“是碧泠宫方向!多半是赵隽出事了!” 邢迈道:“我去宫里看看!你赶紧去通知世子和国公爷!”说着便如利箭一般倏地跃过河面,落脚在城墙脚下,往宫门处游移而去。 张迁不敢耽搁同,即刻也从反方向掠去。 韩稷在魏国公书房里议王儆他们传回的消息,陶行骆威连带着张迁一道忽地就闯门进来,同声道:“世子(国公爷),碧泠宫走水了!火势极大,情况危急!” 父子俩立即站起身,“是意外还是人为纵火?” 张迁快速地道:“现在还不知情,但是刚刚从外围看到的情况看,起火范围不小,应该属于人为纵火!眼下邢迈已经先潜入宫去了!” 韩稷顿了下,立即道:“没有人敢在宫里故意纵火的,就是柳亚泽也没这个胆子!既然起火范围大,那么一定是多处同时纵然,一定是赵隽遇到了什么危急状况,借此在向我们传递讯号!陶行速速带人潜进宫里保护赵隽和陆妃安全!” “慢着!”魏国公快速地转身从墙上取下剑来,一面交代道:“光他们去还不成,骆威你带上护卫队里那二十四人,加上陶行他们这些,统统易装而入宫里,务必迅速找到碧泠宫的人,哪怕是用强,也要把他们给带出来!我会在玄武门外接应!” 韩稷立刻道:“既是要带出来,那我这就派人前往各府送讯,宫里人多,他们这二三十个人能出来则好,若不能出来,总不免会有场混战。咱们得想个辙杜绝柳亚泽以此为把柄反制我们!” 魏国公提着剑大步往外走:“这些事你去办便是!”(未完待续。。) ps:求月票,么么哒~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