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女子将莲衣简单打量,蹙眉问道:“相公,这是谁啊?” 莲衣的神情在那一刻起便十分严峻了,王谦是招赘进他们家的,哪里来的平妻? 王谦无法维持局面,急着带那女子离开,局促道:“良花,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叫人送你回家去。” “噢,也行。”莲衣离家四年,深知何为物是人非,但未知全貌她只好暂时将心中疑问压下。 等了没一会儿,来了个赶车的伙计招呼莲衣上车,她坐上去,马车便将她拉去了一条熟悉的巷口。这便是城南拐子巷,莲衣长大的地方。 她捧着包袱皮往巷里走,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隐隐期待。 走到家门前,她看见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盖起了带院子的小宅,院墙粉刷得并不精致,却看起来坚不可摧,牢牢圈起了生她养她的小家,让她永远有家可回。 “吱呀”一声,门扉从内推开,一个清丽的女孩从门里快步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字画。 “小妹。”莲衣轻声唤她。 沈末大抵是有急事赶着出门,以为是街坊家的亲戚,与她点了点头,没看清脸就要走,莲衣又叫了一声,“小妹!” 沈末这才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似的站住,猛然转过身来,“二姐?!” 手上的字画都跌到地上,沈末瞧着面前这张在水上漂泊半月的蜡黄小脸,激动得声音打颤,“二姐…是二姐,是二姐回来了,娘!大姐!你们快来!你们快来!” 沈末的变化很大,她比莲衣小一岁,莲衣走时她才十二,长身体的几年姐妹两个互不相见,这要不是一对爹妈生的,谁还认得出来? 二人一面相认,一面进了内院。 老房子只留了几根柱子,其余全都翻新了,瞧着就是这两年新建的,前院的桃子树李子树还是一样葱郁,莲衣瞧着那满目的生机,眼泪倏地充满眼眶。 门里沈母伴着沈良霜小跑出来,莲衣瞧见她们,眼泪再也屯不住了,“娘!大姐…” “小花…我不是在做梦吧?”沈母老泪纵横,本以为去往蜀地再回不来的女儿凭空出现,怎不叫人怀疑这是一场梦境? 母女四人在院中相拥而泣,哭着哭着又都笑起来,沈母用粗糙的指肚抹去莲衣眼下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花,你到外头受苦了,娘对不起你。” 莲衣抹去眼泪,笑露八颗牙,她卸下包袱皮用手拍了拍,里头发出碎银相撞的脆响,“不苦!我是到蜀王府享福去了,你们听,这都是我随手攒的,每个月大吃大喝都还有这么多富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