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所遇到的魔族人大都这样,很好说话,也很单纯,你说是就是。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簌棠仍心觉有异,但没忘记正事,继续往兽粮铺子走去了。 * 于此同时,水镜之中。 没有簌棠在此处,浮桑渐渐清醒过来。 鸳鸯眼似琉璃,盈着澄澈如金晖的细碎光亮,他缓缓踏步,跳下高台,步伐极轻且稳。 九耳犬正蜷在簌棠为它临时用棉布搭的小窝里。 察觉到极为强烈的压迫感临近,九耳犬倏尔睁眼,站起身来,焦躁地吼叫起来。 浮桑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儿。 这是他兽族的子民。 可它如今却以一种提防的姿态对着他,反而对那魔族女子俯首。 潋滟眸子掠过一丝不以为意,带着漫不经心的睥睨,他看着九耳犬那双如水葡萄一般湿漉漉的眼。 九耳犬。他唤它的名字。 一蓝一黄的鸳鸯眼变得更加灼灼,眼瞳如细线金钩,浮桑的毛发也染上一点金晖,弥漫在水境苍茫的白色中。 万兽之祖,创世间万兽。 他不但有着让万兽俯首称臣的战力,更有着令万物生灵的能力。 少顷,九耳犬的眼神不再昏沉颓靡,不再吼叫,站直了身。 它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白猫,犹如翠木新发,又略显沙哑的男声响起,你是谁? 浮桑: 你是谁?九耳犬又问了一遍,没得到他的答复也无所谓,迟疑着,多谢阁下相助,令我踏破开灵识的最后一步。 浮桑只道:我可助你离开此地。 不必。九耳犬轻晃脑袋。 这下浮桑眼里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困惑,眼神变得锐利:你要留在这魔族女子身边? 阁下既然有能力离开。九耳犬只是反问他,为何自己不走呢? 浮桑不走,绝对不是因为他走不了,他心道。 他看着九耳犬,鸳鸯眼中的光半明半昧,令人看不懂情绪,缓缓答着:魔族,害我兽族式微至此的罪魁祸首,吾要留下,将此人杀之。 九耳犬偏头看他,面露凶意。 浮桑一顿,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兽。 簌棠的气息在水境之中越来越淡,他所感受到的限制便越来越小,灵压荡开,孱弱的低阶兽族根本无法承受。 我可助你离开此地。他再次道。 但九耳犬依然是那个答复,它不肯走,灵压让它匍匐在地,但它一直挣扎着要起身,呜咽残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