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柳叶。方何急了,大声说:“你不想学吹树叶的话,我们一起做点别的,你别,别走啊。” 李灵运看着年少的方何,看他委屈的表情,心软成了一摊水。他又何尝不想索性留在这,两人幸福地在一起,毕竟真实的世界残酷到他难以承受。 那个世界里,两人带着原生家庭的罪,方何对他深恶痛绝,不仅有了新的男朋友,甚至可能永远沉睡在雪山里了。 但是…… 如便如此…… 我也选择奔向你。 “不是的,我想学,我发誓一定跟你好好学。”李灵运大声对岸上的爱人解释,他顿了顿,哽咽着说,“所以方何,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话,你再好好教我行不行?” 李灵运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医院陌生的天花板。他像包裹在一层橡胶中似的,闻不到气味,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痛觉。 他看到助理和司机扑过来,旁边居然还有钟叔和姑姑。助理夸张地大喊大叫,脸上五官乱飞,但是李灵运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姑姑握住他的手,泪眼朦胧。沉静温柔的声音穿透层层阻隔,抵达了李灵运的神经:“方何没去雪山,一切平安。” 仿佛一根紧绷的琴弦突然崩断,李灵运思绪一沉,再次昏昏睡去。 李灵运再次恢复清醒后,助理告诉他,被救出来的五位山友只是饥寒交迫,有些轻度脱水,休息半天后就康复了。 反倒是他这个去救人的,因为失温症差点没了命。身上还有多处冻伤,没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了床。 现在冷静下来后,李灵运也明白原因了。当时他承受着“肉体”和“人偶”的双重严寒,其实是最接近死神的一个。 只不过他当时满脑子想着救人,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方何怎么样了?”李灵运轻声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听哪一个?” “……”李灵运淡淡地看着他。 “您真是没幽默感。”助理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跟他解释说,“他压根没上山,和他男朋友换了个宾馆,在里面呆了一天。” 李灵运听罢没说话,默默把头扭向窗外,咬着自己的下唇。 助理知道,李灵运肯定是伤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理解:老板刚刚拼死拼活,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人家连山都没有上,在暖呼呼的宾馆里和男朋友享受假期。弄得自己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一样,谁能接受? 助理不知怎么安慰,手足无措地说:“李总,不至于哭呀,咱大不了……” “我没哭,只是松了口气。”李灵运转过头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果然是干涸的,“我出生的那天都没有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