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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具可以打地铺,于是便分出床叫影凑合一晚。

    影一开始坚决不同意,手语打得起飞。

    “我可没有半夜把人赶到冰天雪地里的爱好,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有人站在房间里。”,七迟果断否决了影的意见,“你已经不是暗卫了,生活习惯也要改改了吧。”

    见影还想比划什么,七迟打了个哈欠,不想再磨蹭下去,径直揽住对方的脖颈,强行往床褥上倒去,“赶紧睡吧,明天还有得忙。”,说罢,鼻息绵长,竟是沾枕就睡。

    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以往,影会趁着夜深人静,暂时松绑聚乳的红绳,舒缓血液不畅的肌肉,不至于让它坏死。但那支横在胸口的胳膊令他不敢动弹半分,女人的体温清晰地渗透布料,将两捧充血的乳煨得酥麻发酸,好像浑身血液都冲了上来,充盈胀大,几乎撑破表皮,发硬的乳尖更是快要将胶带顶开。

    他瞪着没有任何形状可言的黑暗,大腿内侧的筋跳得他头皮发麻,拼命捂着嘴才不至于发出声音。直到女人翻了一个身,他才得以喘息,连忙缩到墙角,紧贴墙面冷却燥意,一通折腾,天际泛白时才昏沉沉过去。

    见人睡的正香,七迟下地推门,去小院厨房煮了两碗面片汤,撒上青葱,一手一只端着回到屋内。

    大抵是被食物香气激醒,未等七迟来唤,影便警觉地醒来,下意识压低气息,直接蹿上了房梁,像一头乍然误入陌生环境的大型动物。

    七迟不动声色地压平嘴角,敲了敲桌面,率先拿起筷子,“迎新惯例,吃吧。”

    等碗内的汤水快少了一半,影才跳回地面,宽大的立领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动作间依旧不慎泄露出隐约的僵硬。七迟体贴地转移话题,说起侍卫饭坊的时间安排,以及表示小院的厨房若有需要自行使用便可。

    昼食用毕,七迟带影走进隔壁房间,冷白阳光下尘埃满目,在推门瞬间造成的空气对流中,洋洋洒洒飞腾回旋。地面堆满了杂物,喝空的酒壶,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生锈的兵武,被泡烂的草鞋......

    “情况就是这样。”,七迟连打几个喷嚏,“大家都不乐意住在这里,久而久之,便乱得不成样子。”

    这个状态确实寒碜,但影看起来没有什么意见,表示自己一人可以处理后,他手脚麻利地整理起来。

    七迟见确实没有问题,便回到小院端详她的宝贝大萝卜和白菜,然后取了本闲书在樟树下看了一会儿。

    冬日寂静,万籁为皑皑白雪所覆,少见的鸟鸣从香樟稀疏的树叶中漏下。七迟从书中抬起头,伸出手,一只灰雀翅膀扑腾,落向她屈起的指,脚环上绑着一只两指粗的竹筒。她顺手揉了两把鸟头,取出信件展开,只有一句话,客人已至,别院静候。

    七迟当即出宫,前往姜祝巍的别院。抵达的时候,对方正倚着廊柱饮酒,指了指身后的垂花门,示意人就在里面。

    拳头与拳头轻轻相撞,七迟说道,“谢了。”

    姜祝巍摊开手,不以为然地挑眉,“人一直藏在乞丐洞里躲避风头,想法不错,但世上还没有祝氏找不到的人。”

    “但有祝氏喝不到的酒。”,七迟提起手中的酒坛,“自酿的梅酒,喝不喝?”

    姜祝巍两眼放光,夺过酒坛大口饮了起来。七迟掀帘而入,窗边一位蓬头垢面的老头盘腿而坐,除了被黑布蒙目,并没有其他额外的限制。

    七迟取出酒壶,给几案上摆着的两只盏都注上。老头鼻翼煽动,如同目盲的人遥见一星光明,皮肉松弛的老颈以一种不惜断裂的气势往前伸探,一口叼住盏沿,仰头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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