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东,感冒了?”一位友商前辈笑道,“听说青铜科技准备开拓游戏市场,看来这块地,你们势在必得。” “哪里。”霍慕东不动声色地说,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竞争对手,他滴水不漏,“吴总的蓬芃数字最近推出的乙游大火,上线还不到一个星期,流水就超过两千万,是同类游戏的翘楚,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吴总说一句,霍慕东接一句,接一句,又放一句,聊了半天,都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差点被那小子反套路。 吴总笑着摇摇头,干脆放弃了套话,闲聊道:“刚才开会的时候,看你还在底下偷偷看手机,不像你的作风啊,莫非是谈恋爱了?” 帝都圈子就这么大,有头有脸的商人都互相认识,这位吴总算起来还是霍慕东的长辈,聊到这种婚恋话题,自然地亲近了许多,还真带上了三分发自内心的关切。 “不算,”霍慕东说,“但也有一点关系。” 吴总:“到底算不算啊?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莫非还没追上?竟然还能有人让慕东这么上心,哪家的姑娘啊?吴叔叔帮你参谋参谋怎么追。” 霍慕东:“……” “没有追,只是想为他做点事” 吴总心想:这不就是追求?他好奇地问:“做什么事?” “在打窝。” “打窝?那不是钓鱼吗,哪儿跟哪儿啊。” 所谓打窝,就是先用饵料撒下去,让鱼群尝到甜头,蜂拥而至,才好钓到大鱼。 霍慕东手机里备注为“鱼”的江雄杰,终于小赚一笔,不停地给霍总发消息表示感谢。 霍慕东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冲吴总淡淡一点头:“是啊,上钩了。” . 江礼花三天时间比价格、查资质,选了一家比较靠谱的律师事务所,付费买了一份赠与协议,不贵,但比网上的模板详细得多,也更靠谱,绝对具有法律效益。 这种东西不好被人发现,他鬼鬼祟祟地趁着没人才去大打印机那里,在一旁等待初始化时,掏出手机打发时间,发现江光宗给他发了一大串辱骂消息。 江礼:“?” 最后一条是:你马上给我打电话道歉,再发个红包,不然以后都别想进家门。 这是江光宗最常用的威胁方式,如果不按着他说的做,他就会跟父母告刁状,那对夫妻自然是向着亲儿子,有时候连问也不问,劈头盖脸就给江礼一顿打。 这种情况直到江礼大学毕业在外租房子才好转一些,不过从小的打压,容易在孩子心里造成不可磨灭的伤痕,就像马戏团的小象被一根铁链拴住,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等它长成几百公斤的大象,能轻易挣脱铁链,却还是老老实实不敢动,因为童年的恐惧经年日久,早深入骨髓。 江礼便有这样的感觉,二十多岁的人了,看到弟弟的威胁还是恐慌,他查了下微信钱包都余额,然后重新点开江光宗的对话框,手指从红包处略过,点击头像,删除联系人,一气呵成。 不喜欢听他威胁,那就删掉好了。 而且余额里还有一万多块,真是让人安心。 他之前从江家“骗”回了两万块,再加上那部价值将近一万的手机,已经差不多把大学后打给他们的“抚养费”要了回来。 江礼不贪心,信奉做人留一线的道。最重要是他心地纯良,即便有能力做些过分的事,也愿意守住原则:养父母虽然苛待他,但好歹把他养大,听说自己是一出生就被扔在路边的,如果没有他们,说不定早就冻死了。 有这份恩情在,江礼就不愿意把事情做绝。这些年他从他们那吃的苦头也不少,做家务,被苛待,被打骂,甚至教江光宗功课(虽然效果不佳)……总之是一笔算不清的账,或许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一个多月后,离开这座出生长大的城市,彻底离开原生家庭,便不用会那么多了。 另一头,江光宗被拉黑之后,气得直跳脚,一个电话给他亲爹打过去告状,不过江雄杰刚转了一大笔,自信心膨胀,顺着儿子的话骂了几句“白眼狼”之后,便控制不住地畅享未来:“江礼孝敬咱们的那点钱算什么,你爸爸现在找到了真正的财神爷。……我警告你啊,别去惹你哥,有他在,财神爷才愿意帮咱们。还有你那个女朋友,有钱了不起啊,咱咱家也发财了!……什么?给你一点恋爱资金?那可不行,这钱都放在股市里,一分都不能取出来,你懂什么?全投进去,才能更快地让钱生钱!” 。 整个下午,江礼都不停在工位上打呵欠。 “好家伙,昨晚熬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