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杨舟的手碰到了我,我的心在刹那间软了下来。 我阻隔了舒悦和张尘涵,杨舟坐在最外侧,他与我并肩,温热的掌心覆盖在我的手背上,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看着大海。 我侧过脸看他,他才转过脸来,问我:“怎么了,谢然?” “是你哥。”我纠正道。 “我生日可能记错了,毕竟我好久没看到自己的身份证。”他挑了下眉,说。 我笑道:“胡说。” 杨舟的眼睛里仿佛也有一片海,他轻声说:“就叫你谢然。” “行吧。”我转过了头,不再和他说话。 我们还是没在白色的石头上坐太久,即使是这样,起来的时候屁股也有点儿痛。回去的路上我们又再一次踏上了红色的栈道,走下栈道后,环岛之行还在继续。 旅行的时机很重要。 大概很少有人会像我们四个这样,在夏天里漫无目的地环游一座不知名的小岛。 但是,这个瞬间里,我们的确这么做了。 我们绕过了岛的最北面,没再看到栈道,但是找到了一个无人的海水浴场。我们之前在城市里也看到过海水浴场,但是这里一个外来者也没有,只有一个在卖矿泉水和烤肠的阿婆。 阿婆的烤肠卖出了四根,矿泉水也卖出了四瓶,我们带着的补给消耗了一半,现在又靠着这些恢复了活力。 再接着,我们看见了一个很小的码头,几艘快艇停靠在岸边,有个皮肤黝黑的大叔热情地上来问我们想不想坐快艇。舒悦问了价格,完全坐不起,我们只好跟着大叔唠嗑,顾左右而言他。 他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说了地方,他说他从来没去过,就连这个小岛他也很少离开。张尘涵问他,有没有一辈子都住在岛上的人,大叔想了想,说也许是有的,可他没有见过。 舒悦一脸认真地问:“岛上有幽灵吗?” 大叔没听清:“啥?” “幽灵。”舒悦说,“鬼。” 大叔笑了起来,他缺了个门牙,但是其他的牙齿白得很晃眼:“没鬼,从没见过。” “那大叔你最常见的是什么?”我拧开水瓶喝了口水,很自然地问道。 “我啊……海啊,每天都见,也就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和快艇大叔说了再见。 接下来的一段路又什么也看不见了。没有人,只有被无限延长的海岸线。走到后半段的时候,舒悦不出意外地走不动了,我们又四处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那里怎么样?”杨舟站在一块石头上,对我们指了指高处,“那边是不是有写了个’茶’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