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相机在我的包里随着我的奔跑而颠簸。我的视线扫过川流的人群……没有,没有……他去哪儿了?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下,等看清眼前的景色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苏州街。 从人群中逆行而过,我最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胃里一阵翻腾,不知道是跑急了还是怎么回事,我缓了半天,那恶心感却无法消散,只好对着垃圾桶干呕了两下。 我冷静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杨舟打语音。 但是那天,他始终没有接。 他一定生气了,最后离开时他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那不是一种简单的情绪,是掺杂了些许恨,些许难过,些许震惊的复杂情绪。 我一直靠在墙角,反复地想着,如果再次回到过去,回到2014年,我们在他出国之前见了那一面……会发生什么?会在那时候就和好吗?会不用再多浪费三年多吗?他会和我一起回家吗? 不知道,没有假设,错过了就是错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阖上双眼,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我的手机在不停震动,最后是严律给我打了语音:“喂?谢然——”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高兴,我应了一声,他继续说:“ryan哥回家了,没事了,你先回来吧。” 我干涩地说道:“对不起,我身体也有点不舒服,我也回家了。” 严律:“你……” 我烦躁地挂了电话。 我总是追不上他。 抽完烟,我一个人出了颐和园,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坐上地铁回家闷头睡了一觉,醒来后微信上有不少消息,不少人来私聊我有没有事,是不是跟ryan闹了矛盾。但这些人私下底打听得起劲,大群里却异常安静。 有个姑娘对我说野餐垫她帮我先收着,有空了出来再还我,另外我的小饼干很好吃。我说,谢谢你。她又问,你确定你和ryan没事吧?严律说话不怎么好听,他人不坏的。我说,真没事。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屋子里全黑了,我却没有开灯。严律是谁呢?我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要叫ryan呢?是他在美国用的英文名吗?我也没问。我不知道能不能问,这段关系靠着什么在维系,我小心翼翼,但我却总是犯错,我…… 这么多年,我还是学不会。 因为我和他…… 差距太大了,不是吗? 我闭着眼睛,感受到眼泪划过我的鼻梁,接着没入我的枕头里。 又来了。我的坏情绪又来了。 我努力想一点别的事情,想着让这阵情绪赶快过去。随后,我不怎么抱希望地又打了个语音给杨舟。我以为他还是不会接,但没想到这一次,没过三秒钟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喂?” 我怔愣住,随后从床上坐了起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