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尊邬道升。 师尊就是这样称呼他的首席大弟子的,无论他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又如何返回来努力修炼讨他欢喜,最终都会被这句带着威严的沈纵颐三个字,将所有疑似温情的行为轻飘飘戳破。 沈纵颐不自知地后移了半步,仰起面容细细观察着高得将门口阳光都遮挡在身后的剑灵。 你是谁的剑灵?她轻柔开口,防备的姿态让人想到悬崖峭壁上攀着风的丁香花。 无力,美丽。 剑灵沉缓道:我不是剑灵。 他微顿,又道:是分魂。 沈纵颐只感到皮肤上生出细微的刺痛,在他回答后,房间陷入一阵诡谲的静谧。 半晌,她听见自己绷得坚冷的嗓音道:谁的分魂......蛰伏于我身侧,是为图谋我...... 她停了下,将我字换了,是为图谋我们陆浑山何物? 皇兄不可能有分魂,他直至战死都是个凡人。 凡人死后入轮回。 若是皇兄变成鬼,她这么多年也早发现了。 不然以她的地位本不必亲自带领新弟子下山除祟。 你究竟是谁?分魂寡言,沈纵颐紧接着厉声逼问。 她猛地跨步上前,捏符的手往上肌肤相贴地抵着分魂的下颌。 另外一只手难以避免地碰上他的银甲,冰冷的独属于寒铁的触感从手背划过。 气氛变得危险起来,又因这寸冷硬与柔软的邂逅而泄出一丝昳丽诱惑。 ......沈纵颐,我是分魂。分魂垂眼,下巴抵着炽热的符文,他宛若不觉似的更深地低下头,只为直视沈纵颐。 有力的左手擎上沈纵颐纤弱的小臂,铮铮寒甲以强有力的姿态盖住了欲扬的轻纱。 我是邬道升。 我不是谁,我是他,也是我。 ......滋。 术莹熄灭,沈纵颐难以置信地抬眼,眼角眉梢泛起微红:邬道升? 你说你是邬道升的分魂? 沈纵颐挣了挣还握在他手里的小臂。 似乎是感到她的挣动,分魂的目光从她的脸落至他钳制的手上。 他若注意到与自身格格不入的何物,便长指一拨,将寒甲上轻盈的绸纱挑落。 继而波澜不惊地望着沈纵颐的脸,道:我即邬道升。 沈纵颐忽然蹙眉,咬牙道:不能!你不能是邬道升! 你怎么可以是邬道升,你怎么能是我的师尊? 她俄而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猝不及防地缓缓溢出,我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