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他就是房间里的婆罗阿,被他和齐镇重创的最后一代婆罗阿主。 他仰着小小的脑袋,望着被火焚烧的婆罗树。 有女子、男子、老弱妇孺在他面前被其他国家的人砍杀,陶缇猜想着,眼前的男孩儿应该只是一道虚影,是对方灵魂深处最脆弱的一面,所以以小孩儿的形式出现。 随着惨烈的打杀,有个举着巨大石刀的男人冲着另一个小孩儿砍去。 “都给我去死!” 男人铆足了劲儿,脸部因为敞开喉咙的呐喊而凸起青筋,他一刀对着小孩儿劈了下去。 莫大的恐惧随之而来,即便是灵魂的虚影。 陶缇怔了怔。 画面很惨烈,但这个男人的脸他却瞧得真切。 酒店服务生,陈晖阳。 婆罗国没了,婆罗阿却还站在原地,倒塌的房屋,撕碎的尸体,烧焦的残肢断骸也没了,周围开始空落落成为白茫茫一片,他听到了婆罗阿小小的压抑的啜泣声,不过他没哭一会儿,便有一对男女朝他走来,牵起了他的手。 男人摸了摸他脑袋,女人则微笑着和他说着话,亲切地唤起了他的本名:“弥罗。”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女人柔软的话还依稀在陶缇耳边。 “没关系,遭受过苦难的人民已经获得了新的生命。” “他们在轮回中有过孩子、妻子、丈夫、朋友,苦难早就过去,做过恶的人也终将受到惩罚,那便是宿命,它不是天生注定,是自己换来的,恶尝恶,善延善。” “嗯,”弥罗点头。 这一刻他长大了,年轻,健壮。 用妖力感受到的画面有许多,但对比现实的时间不过几秒功夫,齐镇举着的头颅里蓦然流出两行清泪,表情却不再是痛苦,他嘴唇一张一合自言自语最终说了句齐镇听得懂的话。 “个人的永生不是传承,爱才是。” 齐镇将这句话咀嚼了一番,没嚼明白,道:“什么意思?” 弥罗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仿佛不是死去,而是睡着了。 房间内所有的藤蔓包括齐镇手里的头颅,轰然化成了纷纷扬扬的黑色飘絮,它们散落在空气中,像下了场黑色的雪,绝美而壮烈。 陶缇能窥见的画面也在弥罗自我毁灭中消失。 是的,自我毁灭。 也是由自己的意志由衷发出的,对执念的救赎。 在片刻间,这场“雪”便到了尽头,消散得无知无觉,有的是陈旧的地板,斑驳的墙壁,被原主舍弃的碎裂的浴缸和一方有了些年代的大衣橱。 这里的一切已恢复如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