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 陡然间,影雾疯狂扭动,主人的血对于它是最好的滋补品,哪怕是染了毒,它迫不及待纳为己有,顷刻将血液吸收了个一干二净,黑影中冒出七八双眼睛极其渴望地望着齐镇。 因为主人嘴角还有血。 “喝不死你,”齐镇骂了句,随手抹掉血迹。 影雾不敢再动作,这几天主人吐了不少血,它也喝了不少,加起来比好几年喂的总量还多,毕竟每次都那么一点点,很抠搜。 不过这些话它是断不敢说的。 为了避免被迁怒,它道:“主人已经在他身上种了印记,不用担心他跑了,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埋伏在他身边时刻盯着他。” “不用,”冷冷的两个字含着愠怒。 又似赌气。 比起担心看中的躯壳跑路,他更在意陶缇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为驾驭人类的征服欲,就是因为陶缇不像其他人类那般巴结奉承他,更不像妖怪们一样畏惧他。 所以,他才不爽。 极其不爽! 见主人眼里凝结了银寒冷霜,影雾不敢再开口。 正要走。 齐镇突然问了个问题:“你本来就是人类的一部分,换了你遇到有个人这么不知好歹你会怎么做?” 影雾如实回答:“我先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再切了四肢做成人彘每天泡屎坛子,等长虫了再给他用百年老参吊着,我要他被蛆虫咬死。” “呵,”齐镇轻笑,“我差点忘了你是从哪些人身上扒下来的,够恶心啊。” 雾影的前身是一帮山匪,无恶不作,最后下场也很惨,被剿匪的官兵们五马分尸和乱刀砍死,他们怨气极重久久不散。齐镇就是喜欢摆弄凶悍的东西,于是将所有厉鬼的怨憎凝成一团,再嵌上尸体的眼睛加入自己一丝妖力掩盖怨气,做成了自己的奴仆。 来无踪,去无影,使唤起来顺手。 “那...”想到主人对陶缇态度不明,它换了清淡方法,“我替主人揍他一顿,神不知鬼不觉。” 雾气里面又冒出不少粗细不一的声音。 “揍他揍他!” “打得他满地找牙!” “揍死他!” “揍他?”齐镇淡淡重复。 影雾的声音在这一刻整齐划一:“对!” 齐镇靠向床头单腿曲起,样子有些懒散,他又犯困了,眼眸微微半阖,然而落在影雾身上的一丝余光不减锋利:“敢碰他一下,我保准重新给你们塑造肉身,一个个塞回去再来个五马分尸,再塞回去来一遍让蛆虫咬死。” 影雾一阵翻腾,仔细看是在发抖:“不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