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做个伴。” 师无算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端着茶杯,凝目看远处的花架,“殿下身边,难道不是所从者甚众?” 原来是这个意思。伏霄暗暗长叹,但自觉与他这般周旋,并不觉得有多累,反倒有几分乐在其中,实在是有趣。 便也充满暗示道:“你与我也算相识一场,难道不知道,我这昭王府上最是凄清?再说,你在我这,自然是座上宾。” 师无算笑了笑:“晚生是草芥小民,不敢逾矩。”顿了顿,又道:“围猎时众家要竞举出魁首,晚生膂力不足,跟随殿下,只恐是个拖累。” 伏霄道:“张弓搭箭,只需动用双臂双眼即可,还能难过你寒窗苦读?况且,我本不是奔着那围猎魁首去的,猎到我自己可心的猎物便是最好。” 说罢,玄而又玄闭上眼,手中折扇啪的展开,在胸前缓缓地扇。 半晌,才听师无算轻笑道:“是了,多而不精,并非好事。何况狩猎不可竭泽而渔,令野兽有休养生息的时机,才是圣人道。”话音停了须臾,又道:“不知殿下射艺如何?” 伏霄半睁开眼,嘴角翘起,“不至于辱没先人。” 这话不是诳语。 他虽不得天子喜爱,但是吃穿用度上与诸皇子相差并不多,该学的六艺一样也没落下。非是伏霄自满,他在这纷纭幻境中锤炼了十几年,于射艺一道,不曾落了谁的下风。六石大弓轻松拉开,七八往上尚可应付,至于准头,十有九中。 伏霄摇着扇子,尾音不经意间染上些得意:“你若想,我寻个时机陪你练练。” “殿下,”师无算满脸严肃,“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伏霄心中大惊,还道莫非纷纭镜让他不自觉显出了本相,急忙回头一瞥,却空荡荡的,并未见到自己那尾布满黑鳞的真身龙尾。 师无算垂下眼,嘴角绷直,“……失礼。” ……原来是玩笑话,真是虚惊一场。 伏霄轻咳一声,亦觉得方才自己太过浮躁,而后道:“总之,你若想在秋狝上试试新鲜,这几日便可以开弓练习了。京郊有块骑射靶场,那主人我认得,你若有心,我寻个时日陪你一道去练练。” 师无算弯了弯双目,总算是说出了今日第一句不那么模棱两可的话:“那晚生就借殿下的光了。” 话既说定,伏霄便约他五日之后一同前往射靶场。 接下来几日,上朝雷打不动,从皇城到王府,伏霄可谓兢兢业业浑然忘我,日子过得平顺无比,倒也没生出什么大的变故来。 只是偶尔站在朝臣中间时,会听见上方龙椅处,传来的轻微咳嗽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