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留着这个疤,“朕连阿缨给的疤都好好留着,朕真的好喜欢阿缨……” 他见姜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疤出神,思及先前那次露出疤痕时姜缨面带懊悔,忙道,“阿缨不必为那一枪内疚,朕喜欢阿缨刺朕,刺几次都可以的!” “我为何要内疚?”姜缨收回视线,冷不丁笑了一下,“看来陛下知晓的还是不够多,至少有件事陛下还不知晓,也不必旁人提醒了,我来告诉陛下吧。” 姜缨灼热的目光落在柳渊面上,烫得柳渊心脏猛地一缩,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妙的情况,抬袖要去捂姜缨的口,“朕错了,朕再也不提了……” 手掌“啪”得一声被姜缨拍掉了,姜缨继续笑道,“陛下怕什么?事情说出来难堪的是我,也不是陛下,陛下听了怕是会更兴奋。” 柳渊只是摇头,可他阻止不了姜缨说下去,姜缨狠心道,“有年秋天,陛下在南苑狩猎,中途要射杀一只麋鹿,其中有支箭射偏了,陛下自也不在意,跨马走了。” 柳渊一瞬面上血色尽失,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大掌再次翻过姜缨的身体,将她的后背正对自己。 夏日的薄衫被大掌揉皱了,指腹隔着衣衫摸到一个伤疤,他对这个伤疤并不陌生,昔年他在床上折腾姜缨时曾用指腹反复搓磨,心里愤怒不已,阿缨何时受的这伤!是谁伤了阿缨!孤要为阿缨讨公道!偏又问不出口,独自疼在心里。 柳渊难以置信地红了眼眶,姜缨不管他,“那支射偏了的箭在我身上,是陛下先射了我一箭,我后还陛下一枪,何其公平,我又何必内疚。” 姜缨不恨往年的自己,她回头再看以前,只余一声长叹,往年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避开巡逻的卫兵,悄悄地潜入猎场,也要远远地看柳渊一眼。 就那么一眼,看是看了,却要挨柳渊一箭,她挺着流血的后背偷偷摸摸出来时也后悔过,转念一想,能得见一眼柳渊也值了,便是那支射伤她的箭,现今还好好地收在姜府。 “陛下要看看么?” 姜缨平静地整好衣衫,从柳渊怀里直起身子,柳渊失去了浑身力气,顺着墙壁滑落在地,眼见姜缨真要去拿箭了,他伸出一手扯住了姜缨的裙角,连带一只膝盖扑到了地上,低低祈求,“阿缨,不要。” 姜缨步子一顿,转身蹲下来,面前柳渊垂着头,浑身都被凶残的懊悔愧疚包裹,“是朕愚不可及,对不住阿缨。” “陛下不必自责,也不是陛下的错。”怪不到柳渊头上,愚不可及的是她自己,正如她在往年没有感知到柳渊所谓的对她的心悦,柳渊也没有感知到她的痴心,两人愚钝得不相上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