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晕乎乎,有耳鸣声作响,听着这发言抑制不住皱眉。 “闭嘴。”周亦淮分出个眼神睨了人一眼。 声音戛然而止。 沉默数秒,可能心里那点愧疚心作祟,他咽了咽唾沫,还是犹豫着开口:“学长,不然我背学姐吧,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校医室在行政楼,确实离运动场有一段距离。 这方面来说,附中的格局设置得就不合理。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离谱呢?周亦淮闭了闭眼。 小伙子见人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一把挡在陆时宜面前,半蹲下,豪迈地说:“上来吧。” 去路阻碍,陆时宜停下,动了动被周亦淮扶着的手臂,想说不用了。 虽然现在是看不清,但也没到瞎了的地步。 结果只听得旁边人叹了下,然后厉声:“轮得到你?” 这个语气不太好,像是迁怒谴责,她刚想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这么凶。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他,竟将她一把横抱起来。 垫在皮肤之下的手臂肌肉清晰可感知,她僵得比刚受伤时还严重。 手完全不知道往哪儿放。 眼睛眯开的小缝,只足以让她看到,他急切地绕过了半蹲着的少年,走得又快又稳。 对方用一个懵懵的眼神回视过来。 她只觉得疼得更厉害了,缓缓闭上,眼不见心为净。 刚被放到医务室没多久,吴媛媛和江老师也急匆匆赶过来了。 “眼压很高,都出血了,先冰敷会儿,用消炎的眼药水滴着,”校医说着,问陆时宜,“视力怎么样?有出现类似阴影的东西吗?” 她这会儿感觉不出来,只能摇摇头。 “先观察两天,出现飞蚊症和视野盲区就要重视了。”他说,“这问题可大可小,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做眼底照相和裂隙灯检查。” 江老师操心地要立即给她家人打电话,带她去医院,结果被她轻轻拉住衣角,摇头请求:“不要告诉他们。” 这哪儿行呢?老师不赞同。 “至少先等几天。”她执意。 她爸妈知道了,肯定得放下一切从外地赶回来;外婆年纪又大,不能多跑。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校医也同意,叹气道:“先观察几天再说吧。” 高一的学弟叫蒋驰,临走时往陆时宜手心里塞了纸条,上面写了姓名电话,两眼汪汪:“有什么问题联系我……” 下午的课也不用上了,吴媛媛扶她回宿舍躺着休息。 陆时宜对着一直没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