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呆呆地抬头去,只撞见一双好整以暇的眼睛里。 他只留下一句:“我最多只换一次。”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班了。 这一声听在陆时宜耳朵里却是嗡嗡作响。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 如果她不接受他,他也不会同意再换。她,只能和他当舞伴了。 也是,他这样众星捧月的人,被嫌弃地换多次,心里肯定也是会不舒服的。 何徐行开口:“那个……我想说的是……” 陆时宜冷静下来,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 何徐行顿住,两人在静默的空气中交换了个眼神。 她看着他,颇为不忍,她太懂这种感受了。 “我知道你对媛媛……”点到为止。 有些话不说完整,才最完整。 何徐行沉声:“那你……” “我同意了。”她视线下移了些,心想,也成全我自己,“放心,我不会帮你去说。这种事,合该你自己去。” 终于。她紧张,但也松了口气。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疑惑且纠结,“为什么你不挑明?” “她心态不平稳,很容易受干扰,我不想……”何徐行闭了闭眼,缓声袒露另一个主要原因,“我配不上。我所拥有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尔尔。” 他紧绷着:“我的家庭情况……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许你能懂我。” 怎么不算是天壤之别呢。 她垂眸,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他很小声。 “可我还是……还是想争取。” 陆时宜猛然抬睫。 回班后不久,江老师拎着一个小箱子赶过来了。 她把箱盖打开,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小玻璃瓶,只有药瓶那般大小。还有信笺和姓名贴。 江老师拿着瓶子说:“大家都写一封信,不管是是写给谁,家人、朋友、老师等等,都可以。写完之后塞进这个‘时光胶囊’里,贴上姓名交给我,放入箱子里保存。等到你们进入大学后,我再把青春邮寄过去。” 她说:“但愿那时候,大家都没有遗憾。” 信纸是附中特制的,印着校名校徽,古典韵味十足。 东西拿到手后,只剩唰唰的笔迹声,以及,隐约可听见的啜泣。 陆时宜构思好久,都觉不对。最后索性脑袋放空,想哪儿写哪儿。 她落笔: 来到附中后我其实一直很害怕,可是只要想到你,就不会了。 时间本像荒芜无垠的宇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