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嫁了,余舒从头到尾在一旁观礼,看她上huā轿,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贺家。 裴敬亲自护送的轿子,邀请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凑热闹,在这一天放出了话,赵慧是他泰亨商会裴总管的义妹,余舒相信这事当天就会传到纪家。 闹过了洞房,天黑的时候,余舒和余小修才坐着裴敬的马车一起离开,在余舒的要求下,去了一趟城东,赵慧家的小巷子。 未免有什么不测之事,裴敬陪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到赵慧家门口,余舒一个人开门进去了,进屋点了灯出来,到厨房拿了个锅铲,在院角挖了一晌,从土里刨出来一件裹着布的长条物件,拍拍上面的土,提在手上,用脚把土坑踩平了。 夜里黑灯瞎火,她退出来关门,裴敬只模糊看到她手上拿有东西,便问道:“取了什么?” “一件古董。”余舒没细解释,手里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几个月前,她带着人去郊外救那薛文哲的时候顺手藏起来的那把“上古宝剑”之前被她埋在杂院墙底下,后来她被撵出来,就让那时还在纪家的余小修偷偷挖出来,埋在了赵慧家。 这把履…是不是“上古宝剑”她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件老古董了,这回她要去京城,正好一块带走,介时再找能人辨识一二,果真是宝贝,那就发大了。 已是夏季,南方多雨,昨夜才下了一场,第二天起来,空气凉凉的叫人舒畅,余舒洗漱后,喊了在院子里服侍的丫鬟进来梳头,扎了马尾,高高盘上,缠起杏子黄的缂丝发带,挖了发油把鬓角额发都抹起来,光光的露出整张脸盘。 叫了丫鬟端水出去,她将整齐叠在床头的新衣抖落开,对着镜子着装。 杏子黄的素面半身绸衫将遮到大腿下,窄袖齐肩,微开的前襟处正巧遮了胸前的起伏1一条烟灰的衿裤,仔细掖在黑布靴边,将腰上系起寸宽的黑皮子革带,挂上了huā青底子荷包,配了一条彩绳串着三枚福钱,最后将那把被布条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剑”学着景尘的样子,拿丝带绑在后背上。 瞧一瞧镜子里,映着挺拔的少年,雌雄莫辩的年纪,眉弯弯,眼闪闪,秀秀气气,精神满满。 余舒活动活动手脚,满意地对着镜子咧了。白牙,摆了几个姿势,臭美了一番,转身捡了床上放的钱袋子,一只塞进怀里,一只装在包袱里,挎在肩上,健步走了出去。 余小修比她起的早,收拾的快,就坐在外头等她吃早饭,一样是穿的整整洁洁,就连金宝,昨晚上都特意洗了一回澡,被余舒拿着丝瓜络前前后后搓了一遍。 这宅子大门外头被纪家盯了几天,余舒和余小修吃过饭,天方亮,俩人被丫鬟领着,在后院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后门,出去就有一辆马车等在外头,上了车,赵慧和裴敬都在。 新婚才三天,赵慧面上都带有一丝红光,一见到余舒,就拉着她不放,一手牵了余小修,对她姐弟二人叮咛不舍道:“路上别乱跑,夜里睡觉要盖好被子,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我包了两包点心,放着你们路上零嘴,夜里饥了吃,小修,不管到哪儿都跟着你姐,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了,慧姨知道你懂事,要和你姐互相照顾知道吗?” “嗯,我知道”余小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会照顾好她。 赵慧满意地拍拍他,裴敬看她讲完,才开口对余舒道:“这趟商队领路的人是毕青毕老板,他是我们泰亨商行在义阳城另一位副总管的胞弟,护队有二十个人,队长裘彪原是同远镖局的大镖师,身手很是了得,因为运送的是商物,路上难免遇到蟊贼,不必怕,跟紧车队,不要乱跑就行,我和他们两个都打过招呼,遇到麻烦你就直接去找他们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古时官道少,郊野多,草莽四伏,长途很有风险,若空无武力一个人上路,出城走不到三里地就会被打劫一空,弄不好遇上恶人还会丢了性命,故而远游时,为了平安抵达,有钱人都会不是自带护卫就是请镖局,没钱的就找商队搭个顺风车,结伴同行才安全。 余舒记下了裴敬的话,对他道:“裴先生,我娘还在纪家,还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哪天她被撵出去了,暗中帮她一把,让她有个安顿之处就行,等我在京城落了脚,就寄信给你。” “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 商队一大早就在城西集结了,余舒他们到时,两个管事正在最后一遍清点货物,裴敬先下了马车去找人,赵慧抱着余舒,竟是舍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