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崔芸高高兴兴地上前捧了铜器,余舒则是一脸无所谓地捡了那铜书,掂了掂重量,与她想象的差不多,再去看另外两女手中的如意和八卦,嘴角顿时一勾。 接下来,王大人也不叫他们做别的事情,教过他们基本的捧器手势之后,就在一旁立起香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为他们守时,要他们一字排开,站上一炷香的时间。 几个年轻人不以为意,面露轻松之态,一开始都拿好了把式,站的一个比一个标准,可是不等王大人喝第二杯茶,就有人摇晃起来。 王大人看在眼中,暗皱起眉头,却不知这六个人里,有五个人今早都未进水米。 文少安他们三个少年还好,昨夜留下来蹭了余舒一顿山珍野味,早上空腹倒还能忍,却苦了昨晚怄气没有吃饭的湛雪元,还有安慰了她一晚上的崔芸。 两个女孩子昨儿赶了一天的路也没能吃上饱饭,又因为对余舒的怨气,聊了半宿闲话,又乏又饿,再捧上一块铜疙瘩,能站多大会儿? 何况比起余舒手里这卷薄薄的铜书,那件如意和八卦盘可要重的多。 余舒好整以暇地侧目看着站在她左侧的湛雪元一脸菜色,额头冒汗,幸灾乐祸地心想:看似吃亏的人,可不一定就让人家捡了便宜。 不过多大会儿,湛雪元就扛不住,向前一个趔趄,半蹲下来,手里的铜器“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雪元”崔芸借机也放下了酸疼的手臂,上前去扶她。 “咳咳!”王大人重重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悦地站起身,严肃道:“这才站了多久,你们今早是没吃饭吗?” 不得不说,王大人是真相了。 “我——”湛雪元自觉丢脸,刚想说他们确是没吃饭,可余光看到余舒身影,又把话咽了回去,是想若叫余舒听去了,岂不证实今早没人来给她送饭,想想昨晚饭桌上的尴尬场面,她咬咬嘴唇,又是委屈,又是愤懑。 为争一口气,她揉了揉手臂,推开崔芸搀扶,捧着那柄如意,又站了起来。 余舒眉毛一挑,心说:还有点儿骨气嘛。 就这么死撑了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余舒和文少安纹风不动的坚持下来,就连那两个男孩子都扛不住放下了两次器具,更别说是湛雪元和崔芸了,几乎是站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 王大人脸色并不好看,事关祭祖大典,岂容得他马虎,放在平时他面对这些小姐少爷们,少不了几分虚套客气,这会儿却不必顾忌,他先是朝余舒和文少安两个人点点头,而后就对其他四个人冷言冷语说了几句。 然而没等他教训完,又羞又累的湛雪元便一脸冷汗地捂住肚子,弯下身去。 “哎呦...” 看这情形,王大人便打住嘴,赶紧让人将她扶回房里,孙俊和另外一个少年,趁机跟着去了,免得留下来再遭数落。 王大人扭脸看看剩在原地的余舒和文少安两个人,眉头打结,半晌才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清不清楚地说道:“太史书苑,唉,太史书苑。”(未完待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