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会不会也是和我一样受了委托,要毁掉《玄女六壬书》,但是他最后被人识破了,所以才命丧于此。再加上他的年纪,还有你告诉我,他家乡早有妻室,这些情况都让我觉得,他就是我师父口中的那个大师兄。” 余舒将她的推测完全告诉了薛睿,毫无戒心。 “是极有可能,”薛睿犹豫道,“但是凭这几样,也不能十分确定就是他,你师父还有提过你那位师兄别的特征吗?” 余舒摇摇头,“没了,师父从不和我多说他的事,这还是喝了酒,才吐露了几句,被我记下了。” 虽然没有一样确实的证据,但余舒直觉告诉她,云华就是青铮的大徒弟,错不了。 “若他真是你师兄,你何不用你那卜人死运的奇术追算一番,看他是不是因为《玄女六壬书》才落得一死?”薛睿提议。 余舒皱眉,道:“大哥不知道,我的祸时法则,确是可以卜人死因不错,可是有三个条件,缺一不可:一要知道此人生辰,二要知道此人死时,三要有相同的祸事做为引子。这前两条还好满足,只是最后一样难了,如果他真是因为那本书死的,前无古人,我也算不出来啊。” 薛睿可惜地一叹,又觉得余舒算不出来是正常,真是她能知尽天下死情,那就是活阎王了。 “那你打算如何,果真要遵循你师父的嘱托,毁掉那本书吗?”薛睿试探地问道。 余舒脸上有些许的茫然和迟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冷静地说: “现在说什么还早,待我弄清楚《玄女六壬书》上究竟藏着什么,再作决定不迟。” 她是答应青铮要帮他毁掉那本书没错,但是摆在一切之前的,首先是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薛睿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她毅然的神情,眸中闪烁着莫名之色。 饭后,余舒拿着十公主的八字一个人上了楼。 薛睿没有上去打扰她,就在楼下摆了香案茗座,烧水煮茶,静心等待着一个结果。 楼上,余舒洗手焚香,为求一个精准,用上了龙涎,甚至换上了一挂安神的白水晶手串。 室内只留小晴一个侍婢研墨守香。 她将死者生辰列于纸上,对照死时,回溯到三年前——兆庆十一载,庚辰年戊寅月。 十公主出事在正月十三日,死于十四日凌晨。 ....... 半个时辰后,纸上潦草,余舒算出那两日发生的祸事,停下笔,眉头死死打了一个结,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她不信邪地翻开了《生死薄》,在上面查找一番,经过几件相同的案例,最后确认其实,惊讶地再也合不拢嘴。 十公主,竟是...这么死的!? 她还是不能信,干脆重新铺了纸张,将十公主死期之前的日子一天推算过一天,务求一个真相。 如此一来,转眼就到了傍晚,一直到小晴在窗下添灯,屋里香味浓的人快睁不开眼,余舒才一眼红丝地从案上抬头,手下厚厚一叠草纸,墨冷干,她脸上是说不出的纠结。 对于十公主的死,她这几日也有设想,但是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起尾,这叫她如何对薛睿启齿? 薛睿知道了让他背负三年愧疚的真相竟是如斯,他又要如何面对? 余舒静坐了半晌,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