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却被她一招釜底抽薪,推翻了前言。 她微微抬眼,看了人群中息雯所在的地方,见她一动未动,暗自松了口气,只是眼底有些莫测。 余舒冷笑,道:“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那天九皇子在暄春园中举宴,我在花园游逛,撞见了纪星璇对辛家六小姐行凶,欲将她从高楼上推下来,辛六与我乃是知交好友,闺中亲密,我眼见她遭人凶手,险些丧命,我气都气不过,你说我不指认她,是脑子进水了吗?” “就是,你们知道什么,就会道听途说,冤枉好人!” 一直被宁小姐拉住的辛六总算憋不住气了,一挺身站了出来,没忘对水榭里行礼,两眼狠狠瞪了崔瑞二女,道: “当日为了救我,莲房不惜危险,差点同我一起从楼上摔下去,怎么我们两条人命,都比不过纪星璇一条吗?她自己心术不正,所以才吃了命案,早晚都是死罪一条,所以在牢中畏罪自尽,如何怪得到莲房头上去,难不成还是莲房逼着她去杀人的!” “我与莲房认识虽然不久,可她为人如何,我总比你们这些不相干的要清楚,我命悬一线,她能为我这个朋友舍身相救,而你们口口声称替死人抱打不平,与纪星璇多么交好,可当初纪家落难,纪星璇深陷牢狱时候,你们又在何处?等人死没了才来说长道短,你们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辛六惯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又生来就比别人多了几分义气,她对余舒,将心比心,自觉应当肝胆相照,谁和余舒过不去,就是和她过不去! 这也是歪打正着,余舒自己夸自己十句话,比不过别人说她一句好的,辛六在安陵城里混的人缘不错,她一开口,众人就信了大半。 于是在余舒身上,除了忠君与孝道,又多了讲义气这一条。 余舒看着气坏的辛六,暗笑:好六儿,没白疼你! 瑞紫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对一群人指点,后悔不迭,这会儿她也清醒过来,知道息雯是存心挑拨,不由暗恨不该一时脑热,答应了息雯出面给余舒下绊子。 崔芯却似一块木头,跪在地上不动,任辛六呼喝,表面上看是认了,却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薛贵妃看着辛六公鸡似的乱啄一通,心里好笑,虽无心责怪她,但还是板起了脸教训: “好了,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你退下。” 辛六不情不愿地撅起嘴,甩了崔瑞二女几记眼刀,才站到一旁,宁小姐赶紧拽紧了她,免得她再莽撞惹事。 “话都问清楚了,原是误会一场,这样一个忠孝齐全的孩子,本宫看来,也是不错的。” 薛贵妃一句话,定了一个论调,又笑笑对众人道: “白耽误了这么一场工夫,此事教你们长个记性,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便不怕影子歪,更不要没事学人搬弄是非,尤其身为女子,切记不可长舌。” 虽没指名,可她的眼神,分明是扫过了瑞紫珠、崔芯与那低头装傻的湛雪元三个。 而幕后指使的息雯,尽管极力掩饰,眼梢还是泄露了几许恼色。 见她们狼狈德行,又去了心头一大隐患,余舒心头火气去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没消,听薛贵妃说完了,才又开口请示: “贵妃娘娘,我还有一事,要与刚才那一位骂我是‘狗屎命’的女官大人分说。” 薛贵妃瞧着心情不错,面对余舒接二连三的要求,也不觉烦,又一摆手,答应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 “是。” 余舒乖乖点头,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朝着息雯的方向去了。 息雯看着走到她面前来的余舒,倒不怵她什么,只是狐疑她要干什么,却见余舒盯着她,抬起手,挽了袖子。 就站在息雯身后半步的湛雪元见她动作,猛然记起什么,眼皮抽了两下,不由身上一个激灵。 下一刻,只听一记脆响,息雯与湛雪元两个眼前一花,一回神,余舒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然抽到了湛雪元的脸上! “啪!” 息雯吃了一惊,目瞪口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余舒紧接着又是一个耳光,拍了下去。 “啪!” “啪!” 三掌下去,湛雪元尖叫一声,捂住了脸。 水榭四周,鸦雀无声。 息雯愣愣瞧着余舒从头到尾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她低头来就,凑到她与湛雪元之间,外人看着,像是余舒在与挨打的湛雪元耳语,但那低低含笑的话声,却是清清楚楚传进了息雯的耳朵眼里—— “金玉芙蓉,我要了。” 余舒看着息雯僵硬的脸色,心笑道: 崔芯起码一件事没有说错,她是小人,谁让她不好过,她绝不放过!rs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