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角度评价云华,觉得他真够渣的,丢下老婆孩子进京,一朝名动天下,便做了皇帝女婿,又与麓月公主恩爱生子,前后辜负了两个女人。 还有他两个儿子,一个生死不知,一个则让人骗来骗去,他这爹当得那叫一个糟心。 如此对照,云华与景尘真不愧为两父子,一样是为了那些没影没形的道义,就抛弃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我会尽快派人到常州去调查一番,等有了消息再告诉你。”薛睿回神对她道“等下吃了早点,我送你到司天监。” 余舒昨天住在忘机楼没走,陆鸿徐青两个人被她谴去,出门薛睿必是要亲自送她才放心。 因为云华就是元凶这一推测太过吓人,余舒倒是忘记告诉薛睿她进宫见过了薛贵妃的事。 薛睿将余舒送到司天监大门前,临别时,叮嘱了她一件事:“你掌管官婚批文,最近若是见了瑾寻的八字帖,暂先按下,记得知会我一声。” 余舒自是一口答应,想要再问,薛睿已掩上车门调头离去。 陆鸿徐青两个就在官署门下等候,随她一同入内,三个人又在坤翎局的院子分头,余舒进去办公,两个侍卫则奉命到别处溜达听风去了。 进到庭院中,余舒抬头看一眼东楼上的窗子,见是开着的,便知景尘先到了,于是就先上楼去。 同一个部门,下吏晨昏来去都要向上司禀礼,这是官场上的规矩。 “右令大人早,今日可有交待,无事我便去忙了。” 景尘坐在窗边翻阅书文,银纱罩衣一角垂地,肩上的北斗星宫绣纹被晨光所引,他长发挽起,未置乌纱,眉如远山色渐,眸下一小团阴翳,回眸便若秋水。 这样赏心悦目的男人,只可远观,余舒心下作叹。 景尘看着她,放下书卷,道:“昨日进宫,正逢圣上拟旨,你的封号金册与huā印已经礼部已经制好,上午宫中会来人宣旨,你准备一下。” 水陆大会那天,兆庆帝虽然亲口封了余舒一个淼灵使者,但圣旨未书,录册与造印也要等些时日,这算是快的了。 “多谢大人告知。” 余舒笑了下,转身下楼去了。 景尘等她人不见了,才收起目光,再看手中这本经注,却读不进去了,这些日子,每天能让他有所期待的,不过是清晨傍晚,见她一面,就算没什么话说,也好过她视而不见。 余舒到楼下,找来谢兰,让他去通知坤翎局底下一应官员,免得待会儿圣旨到了,他们手忙脚乱。 快到中午的时候,宫中果然来人宣旨,坤翎局一干人等皆出来迎旨,就在门前。 那手捧圣旨的大太监前面文绉绉念了什么余舒听不大懂,就听清了两个关键—— 其一,兆庆帝给的这个封号,大小等同三品勋爵。也就是说,她又多了一份食俸,而且往后见到三品以下的官员,可以挺胸抬头地立着了。 其二,除了这个封号,兆庆帝另赏赐了她一百两黄金,上好的布帛若干,还有当天她用来招雨的那一面御笔亲写真龙号令的旗子。 余舒高兴极了,见着了〖真〗实惠,这才有种名至实归的感觉,不再是个不顶吃喝的名号。 “微臣谢主隆恩,圣上万岁。”余舒跪下领旨,金帛举过头顶,对这等奴才的行为,她倒是入乡随俗的很快。 让两个侍卫将金银等物送进楼里,余舒凑近那个宣旨的大太监,将早准备好的银票往对方袖子里一塞,笑眯眯地套了交情,结识了这位司礼监的把总太监,王奉台王公公。 等到宫人走后,坤翎局一众才围上前与余舒道恭喜,有人问起余舒几时办宴,好准备了贺礼登门。 余舒想想宝昌街上的宅子布置的差不离了,算上搬迁的时间,便对众人道:“下个月中旬寻一天好日子,待我下帖邀请诸位。” 一圈人满意散去,不一会儿,庭院中就剩下余舒和景尘两人。 “你要宴客,会请我去吗?”景尘问道。 余舒此刻心情正好,闻言便道:“当然要请上峰赏脸。” 景尘微露笑脸,点点头,示意她入内:“进去吧。” 余舒走在他后头,心中不禁想到:要是云华真是那个幕后黑手,景尘将来概要如何面对? 是与父同心,其利断金,或是父子逆行,反目成怨?(未完待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