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人,不论如何,我不会嫁给你。”她不会为了活命,就违背心意,她想要托付终生的人是薛睿,不是景尘。 “原来是这样。”景尘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来,拽着她的手指慢慢放开,后退了两步,轻声道:“我能问那个人是谁吗?” 余舒摇摇头。 “......我先回去,明日我在司天监等你。”景尘留下这一句话后,就落荒而逃。 终于把话说开了,余舒并没有感到包袱落地的轻松,反而觉得肩上愈发沉重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面对别人安排好的命运,她要如何抵抗呢? *** 景尘失魂落魄地回到公主府。他一路低着头,走近溯嬅阁,却没有留意到等候在楼外面的水筠。 “师兄。”水筠出声唤道,见他面色不佳,只当是出了什么事,担心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景尘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走近楼中,水筠心里嘀咕:她最近没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啊。 她让人推着木轮椅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打听:“你不是到司天监去了吗?大提点找你有什么事啊?” 景尘坐在躺椅上,一手盖住了额头,音色疲惫道:“你不要问东问西,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回房去睡吧。” 水筠撅起嘴,两个月前她和余舒“握手言和”,景尘对她的态度就有好转,很久没有这样冷言冷语地对她了。她不情愿走,就让侍女先退下了。 景尘默念了十多遍清心咒,睁眼看见她还在那里,只觉心中烦闷:“你怎么不走。” 水筠陪着笑脸道:“我看你好像不高兴,陪你说说话不好吗?你忘了,小的时候,你最寡言少语,每回都要我猜你的心思。我怕你憋着心事不说,晚上睡不好觉。大提点和你说什么了,不能告诉我吗?让我猜猜啊,是不是有关破命人?” 水筠早就得知破命人找到了,只是一直没有问出来那个人是谁。 景尘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脑袋里有根线突然断裂,他压抑了一整晚,头痛欲裂,从听说有两个破命人,大提点威胁他要杀了余舒,再到余舒告诉他她另有喜欢的人,他都隐忍了下来,此时却是忍无可忍。 “你就那么想知道谁是破命人吗?” 他侧着身,半张脸陷入阴影中,水筠一心念叨着破命人,分毫看不清他眼中燃烧的怒火,眨着眼睛故作委屈道: “我还不是关心你,谁让你一直瞒着我,我的好奇心就越重,师兄,你就告诉我嘛,到底谁是破命人,我见过他吗?” 景尘声音极冷:“见过,你不止见过她,你还差点害死她。” 水筠笑容僵在唇边,下一刻,她的两眼就瞪直了,几乎从轮椅上跳起来,失声道:“你说的破命人是余舒!?” “不错,是她。” “不可能!”水筠霎时脸白,她嘴上不愿承认,心里却很清楚景尘没必要骗她,那个他们等待多年的破命人,应是余舒无疑了。 她也曾怀疑过余舒,但是后来被她否决了,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种可能变成事实,她竟难以接受! “你当日口口声声逼我斩情丝,更不惜暗算她性命,迫使我与她恩断义绝,你绝想不到,她就是我的破命人吧?”景尘看着水筠苍白的脸色,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这一刻他不是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大安祸子,他仅仅是个因为错失心上人而悔恨的普通人。 “我、我......”水筠百口莫辩,景尘的责问就像是一把利刃,戳穿她过去种种劣行,让她无处遁形。 “我不知道。”她脸上露出懊悔和后怕,不敢想象那时候她设计余舒和她一起渡死劫,假如破命人真的被她害死,就等于是害了整个师门,她万死难辞其咎。 “现在你知道了。”可是晚了。 景尘不止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却没有一次比得上此时痛楚,他后悔那时候被水筠说服,狠心和余舒一刀两断,后悔他失信于她,没有保护好她,反而屡次让她陷入磨难。 不是她变了心,而是他没有抓紧她曾经交付的真心。 “师兄,对不起,”水筠生怕景尘追究埋怨她,缩着脖子小声辩白:“我是做错了,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师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再说了,余姑娘她不是平安无事吗,反倒是我吃了苦头,到现在都不能下地走路。” 她却不曾想,如果不是她渡劫时候带上了余舒,恐怕她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不要说了,”景尘紧紧闭上眼,挥手让她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让他静一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rs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