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 可思来想去却没料到,原来在长庆宫的那一晚,他们也没做到最后一步。 当时驸马的话说得大义凛然,绀云目睹全程,还替主子惋惜,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场真误会。 元妤仪则施施然坐到妆凳上,与绀云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昨夜的事。 绀云一面听她说,一面给她梳头。 那边讲完后,这边也盘成了精致的飞仙髻。 元妤仪在妆匣里看了一圈,今天是回侯府拜访舅姑的日子,遂挑出一支华贵的玛瑙凤头步摇递给身后人。 她为方才的话做了个完美的结尾,“是以,这场错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左右驸马现在不是那等小人。” 绀云附和道:“人们常道,娶妻娶贤,嫁婿亦当人品贵重。驸马的身份虽低了些,但有陛下在,总不会让他一直闲着,只要驸马对殿下一心一意就好。” 铜镜中的女郎正戴着一副玛瑙耳环,镜中的人影笑了笑,耳环叮当,表示赞同,“这理儿不错。” 话音一转,元妤仪又意味深长地说,“大家联姻虽不求真情,可如今毕竟成了婚,驸马若是敢将一颗心掰成八瓣,那本宫自然也不怕驳他谢家的面子。” 绀云笑嘻嘻道:“殿下这是还想着奴婢从前提养面首的主意呢。” 话头一转,绀云又道:“殿下要真想着养个面首,奴婢觉得您大可考虑祁小将军,他对您可是没得挑的好。” 提到祁庭,一道模糊的挺拔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元妤仪微怔,又很快岔开话题。 “又胡说了,本宫到时先给你挑个俊俏儿郎,看你这丫头还怎么操心旁人……” 主仆二人笑成一团,自然没注意到外间珠帘后的人影。 谢洵已经在这儿站了一会,方才见她在梳妆,本着冷漠避开的态度,他候在了外间,却没料到听到了这样南辕北辙的话。 前一秒还在夸赞驸马是个好人,下一秒就密谋起了养面首的大计。 真是好一个风光无限的靖阳公主。 将一颗心掰成八瓣? 他倒想问问,朝三暮四的究竟是谁。 先是谢家公子,又是祁小将军,左拥右抱还不忘给身边侍女也找个好归宿。 公主这心可真是博爱。 谢洵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面色沉沉,瑞凤眼底是勘不破的复杂情绪。 他明显察觉到,认识靖阳公主不过十余日,统共不过见了五面,满打满算相处起来也就一日,自己的情绪却莫名跟着她走,像脖颈间钓了一根看不见的绳。 年轻的郎君悄然握紧手,他不懂这是为何,但他不喜欢这样被旁人影响,却无法自拔的感觉。 看来得找个时间把卫疏约出来问问。 …… 算着时辰,谢洵缓步上前,一双手撩开珠帘,珠子清脆的碰撞声及时送到内间,屋里的主仆二人果然停止嬉笑。 看着眼前坐在妆凳上乖巧的女郎,谢洵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感。 若不是方才在外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几乎要以为靖阳公主一直是这副模样,毕竟谁能想到睁着一双水眸望过来的少女,心心念念的却是养一堆面首呢? 其实元妤仪内心也实在不平静,这人走路没声音的么?方才自己同绀云说的话,也不知他听到多少,若是全听到了...... 女郎微不可见地蹙起眉尖,有些心虚。 紧张地吸了口气,她缓缓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