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记得,那是从前蒋唯送给她的。 一直挂着习惯了,也就忘记取下来了。 “大兄。” 李叹回过头来,“这幅画不错,是蒋唯送你的。” 清池颔首道:“听说是这一两年很流行的仇白子画师所做。” “东风一样翠红新,绿水青山又可人,料得春山更深处,仙源初不限红尘。仇白子的《游春图》,绘山水春景,也是当世有名的山水画。他的眼光不错。”李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但清池明显地觉得不妙,她也觉得有点尴尬,“看来这是不可多得的好画。” “般般,快取下来。”清池吩咐道。 李叹止住了她的行为,“画就是拿来赏玩的。” 清池讪讪道:“听了哥哥的话,我才知道,也许这是蒋世子的心爱之物,如今我们已经没干系了,也不好继续留着……” 这回李叹没有阻止了,般般很顺利地取下了画准备退下。 这时,李叹瞧了清池一眼,问:“你打算自己退回去,还是让蒋元帮你送回去?” 第29章 二周目(11) 清池觉得他话里有话。 很快,清池仿佛明白了什么,“大兄,我听说你和蒋世子还算熟络,可否帮我把这幅画物归原主?” 她明眸善睐,恳切期盼,顾盼之间生动流辉。 那漆黑如鹰般锐亮的眼瞳里,照着她纤细的身形。 他周身萦绕着的冷气,也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大半。 李叹从般般的手里取了画卷,“我和蒋世子虽只有几面之缘,送副画也不难。只是往后,你该省得,不要轻易收这些东西。” 般般缓了口气,立即行了礼告退。 她那逃似的样子看得清池有点无语。 但李叹这句话更让她蹙起眉头,他这有点管得太宽了吧。 还有,他和蒋唯撇清关系又是什么意思? “大兄,难道你觉得我举止轻薄浮浪了?”清池实在忍不住了。 从一进来,先是暗示她不该挂蒋唯的画,又暗指她和蒋元太过亲密。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管到她的身上来了。 气得双颊泛起薄红的清池,容色却仿佛更加明艳动人了。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清池也被这直接而深沉的视线绞得心头乱撞。 “我从没这么说。”他低低沉沉的磁音听上去很隐忍,“你还太年轻了,不知道男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觊觎我的,难道不是你? 清池冷冷地在心里说。 “大兄想说蒋元吗?”清池嘲笑了一声,道:“他只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难道还能危险到什么地步?” 也许是清池这种无所谓的语气,惹恼了他。 李叹冷冰冰地说:“说起蒋元,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是你嘴里那么天真的孩子。” 清池竭力忍住不生气,可还是好气哦。 她见蒋元,就是安定伯夫妇都没说什么,到他嘴里就没好事。“大兄,未免管得太宽了。” 他们这里气氛一变,丫鬟们都怕受牵连般,早就躲得远远的。 “那你是觉得我说错了?”李叹平静地说着,仿佛暴风雨前。 他右手紧紧地攥着那幅画卷,粗大修长的手掌指节都泛出了青筋。 冷厉硬朗的脸庞轮廓一半在阴影当中,逼迫而近,带给清池强烈的压迫力。 “李叹!”清池内心翻江倒海。 李叹逼得她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他低头望着她,那狭长冰冷的眼眸充斥着还未褪去的怒意,令清池不寒而栗。 然而更可怕的还是她被禁锢了,无法逃脱的身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