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恩。于情于理,都不应袖手旁观。” “就是。”莫研笑嘻嘻地附和,“还是二哥哥你明白,我看你要是当官,准比包大人还强。” 萧辰冷哼:“胡说!什么官不官的,我何时稀罕过。” 莫研忙闭了嘴,转念又想到一事:“明日白小姐就要被押解往边塞了,我们也准备准备,跟在她后面一起走吧。” “急什么,再缓个两、三日不迟。” “可是……” 她话未说完,就被萧辰敲了下脑袋,“你这毛躁性子何时才改得了?晚些走才不会被疑心,何况押送她的人都是走路,咱们骑马,一日便能赶上。” 莫研挠挠耳根:“说的也是……那我得去找押解的差役,让他们路上千万不可欺负了白小姐。”她想到这点,又急急往外走。 “回来!”萧辰喝道。 莫研乖乖又转回来,探头:“二哥哥,你还有事?” “你去说不顶用,得让展昭去,吓吓他们才行。”他嘱咐道。 “哦!” 莫研快活应了,踢踢踏踏地脚步声远去。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阳光穿过小小的铁栅栏落到牢房的地上,转瞬就变得毫无温度。 白盈玉倦倦地缩在一角,头靠在墙上合目假寐。她知道明日便要启程往边塞而去,得走很长很长的路,生怕到时候走不动被差役打骂,现在不得不逼着自己多休息。 爹爹终于是入土为安了,也算放下她心中一件大事。至于尚在姑苏家中的姨娘们,也不知她们是否已经得知消息,四散逃去,这实在也是非她所担心得了的。 一只老鼠从她脚边吱吱窜过,她缩了缩脚,唇边浮起一丝涩然苦笑…… 一月前,自己尚住绣楼之上,锦衣玉食,样样事情自有丫鬟服侍得妥妥当当,那时又如何想得到今日的自己竟然是会在这阴气沉沉的牢房之中,当真是世事多变。 正想着,突听见有脚步声,转头望去,原来是莫研拎着食盒,还挟着个包袱进来了。 衙役拦住她,尽职地检查了食盒与包袱,见不过是些吃食和衣服鞋袜,便取了钥匙,开了白盈玉的牢房,让莫研进去。 “多谢你,又给我送东西来。”白盈玉感激道,牢饭虽然不至于是馊饭,但自然比不上莫研带来的丰盛。 莫研席地坐下,揭开食盒,一样一样端出来放到地上,笑道:“我带了两个大鸡腿,还有一大碗黄豆焖猪蹄,你明日要赶路,不吃饱可不行。……你快吃!” “嗯。” 深知她说的有理,绝非客套话,白盈玉也不迟疑,用手撕下鸡腿肉,夹在馒头中,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边吃着,莫研边把包袱解开:“这是路上换洗的衣服,还有鞋袜,我都多备了一套。” 白盈玉方想谢她,却看见莫研指着鞋内冲她眨眨眼,疑惑道:“嗯?” 见她不明白,莫研干脆把她的手拉过来,摁到鞋内,白盈玉立时感觉了到鞋垫下有件东西微微凸出…… 莫研朝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才道:“这鞋子你收好了,路上肯定用得着。” 白盈玉明白鞋中定有玄机,点了点头。 “快吃吧,这猪蹄子还热着呢。”莫研朝她一笑,故意大声催促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直到她费劲吃完,莫研收拾碗筷离去,她才复缩回衙役看不见的角落,取出方才的那只鞋来。 手指拨开鞋垫,下面藏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她展开来一看,顿时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纸上写道,要她行至汾水时,佯作投河自尽,莫研自会在水中救她。这样一则免除流放之苦,二则此案牵扯甚大,她毕竟曾上堂作供,假死之后,也免得有人来寻仇。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