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诗晚是能从梁老师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所以无力、颓然、愧疚的感觉才齐齐涌上心头,搅得她生疼。 宋韵成现在在封闭训练,白天训练超强负荷,到现在还没回她信息。 许诗晚不禁又想到了高中时期,宋韵成参加竞赛的封闭训练,也是很久,她单方面发信息。 时刻的重演,让她心慌心悸。 忽地,门外传来呼喊,是孟雯的声音: “小晚,你在哪里?” 像是从溺水中被打捞起来,许诗晚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手臂,缓慢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泪,把日记本放进盒子里,归置回原处,而后开口道: “我在二楼收藏室,马上出来。” 许诗晚调整好情绪,走出了房间。 孟雯正在一楼吧台边,“我打了苦瓜汁,最近茂清比较干燥,给你降降暑。” 许诗晚坐在孟雯对面应了声,“好。” 孟雯从冰箱拿出碎冰,放进杯里,而后把苦瓜汁递给她,开口: “小晚,你怎么了?” 许诗晚低头喝了一口苦瓜汁,喃喃道:“没怎么啊。” “看你好像哭过。” 许诗晚仍旧低着头,还没接话,又听见孟雯开口:“你要是碰到什么事了,就跟妈妈说。我这次过来,也是放心不下你,就想多照顾你几天。” 孟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也很尊重孩子平时的创造想法。许诗晚看着她柔和的目光,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许诗晚不是一个逃避的人,韩可说出日记位置的时候,她既庆幸又难过,甚至于有一瞬间在想,如果父母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那是不是就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因为她现在思绪混乱,秦芝和尤宁的事情、梁老师的事情,都像一座座巨石,落在她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她的父母也并不知情,也不一定会同意,甚至于可能会发展到秦芝亦或是梁老师一样的地步。 许诗晚其实想开口试探问问,哪怕不提自己,只问出她的态度也好。 可无意间,她却突然瞥见凳子旁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隐约有淡淡的草木药香飘过来。 许诗晚蹙眉,看着她问:“妈,你怎么了?” 孟雯咳嗽两声,“最近血压有点高,就去让你阿姨给开了些中药调理。” 孟雯不习惯用医院机器打的中药,每次都会回家自己用陶瓷罐熬。 秦母在病房里插上呼吸机的一幕猛的浮现在许诗晚的脑海里,她的心好似也被人不紧不慢地反复揉捏。 沉默片刻,许诗晚开口:“那我帮你。” 回到房间里,她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