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赵姨娘的事情,婶娘心中便不自在。 这会子可巧又加上元春姐姐,这一次老太太又无意替她出头,以婶娘的脾气定然会心头怨恨。” 迎春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自己两个丫头,或是茫然或是惊恐的表情,她无奈地叹息。 她不是傻子,善棋者皆善谋断。她往日里,宁愿做一根木头,也不过是看得太明白罢了。 “你们别瞎想,我没中邪,也没有被邪祟冲到。往日里之所以那样,不过是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想要有个结局,也不过是妄想罢了。”迎春轻声地解释,她并不在意两个丫头是否能明白。 就如同她说的,善于弈棋者,又怎会是真正的木头。 她以前之所以随波逐流,不过是早已看出贾府行将就木之态。 天下本无不散之筵席,迎春那时只想着得过且过,待到出嫁之后也就罢了。 左不过,在家里不过10来年的光景。 可是她到底忘了一件事情,作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几日定然会有后续,罢了,拿纸笔来,我要给林妹妹写信。 现如今能够有能力的,恐怕也只有林姑父那一边,这样一想,林妹妹怎么也躲不开。” 迎春口中吩咐司棋上前研墨,自己走到桌前,取出一叠洒金信纸,低头沉思该如何措辞。 司棋置没反应过来,绣橘倒是极为的敏捷,跟在迎春的身后替她整理笔墨。 “绣橘,你去瞧瞧你奶奶在做什么,只把今儿这事儿告诉她。跟她说,若是她再不收敛,出了问题,我也救不了她。 如今我也大了,纵然是在考虑往日的情面,却也总要顾及主仆的名分。若是她不想,我便回了老太太,送她出去。” 绣橘木然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墨条交到司棋手上,自己就往外走,在挑帘子出去的时候,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迎春。 这哪是她们家二姑娘?怎么多了几分三姑娘的厉害?也不对,她们家三姑娘,是会直接冲上去教训的,不会这样上口威胁。 一旁的司棋也是一个想法,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古怪。 迎春没有理会二人,反而专心致志地思索该如何措辞。 当她落笔完成,司棋仍旧是双目无神的研墨,迎春无奈地叹息道:“还不快住手,净糟践我这点子松烟。” 听到迎春的话,司棋这才回过神,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竟是磨了半匣的松烟墨。 “姑娘。” 没等司棋再说什么,迎春摇了摇头,看了眼外边,如今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她慢悠悠地说道:“往日里我不管你,可如今,我却是要说两句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