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及女公子,言有要事。” “诺。” 缪良没有多问,领命后离开大殿。 骑士和他一同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廊下。 殿门合拢,国太夫人独自坐在殿内,面前摆放着林珩的书信,良久陷入沉思。 她想起林珩归国之初,向她展示出的那幅舆图。 四海八荒,天下之广,化外之地尽可取。 驱诸胡探路看似简单,实则颇有难度。 以晋军的战斗力,驱赶胡部不在话下。难的是如何找到他们。再者,还要提防他们去而复返,继续危害边境。 “国君有意逐鹿中原,胜负未分,暂不能挥师向北。然舆图公布,必有人纷至沓来,荒漠迟早要分割。” 故而,林珩才会提出占定先机。 做法十分简单,在诸侯忙于会盟时,由国太夫人安排人手,抢先一步在荒漠布局。 “氏族暂不能调,那么,唯有宗室。” 国太夫人决定召见幽王的儿女,观其是否可用,又有多少能用。其后再见宗伯,继续从宗室内部选派人手。 “公子舞象之年即能领兵,可惜女公子开府者少。”国太夫人摇摇头,不由得心生惋惜。 晋室女公子中,只有林乐选择开府,有大展宏图之志。 她的几个姐妹未必无才,但错过了林珩给予的机会,再想从头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 “选择……” 国太夫人忽然顿住。 想当初,国君力排众议下诏女公子开府,莫非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思量许久,国太夫人垂下眼帘,捏了捏眉心。 人言今上肖似烈公,如今来看,何止是相似,更是智高一筹。 比较之下,幽公既不肖父,也比不上儿子,在位几十年建树寥寥,却闹得朝堂上乌烟瘴气,当真是没眼看。 实在不能想,越想越气。 国太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突起的烦躁,注意力重新移回来,思量如何安排才能顺利布局,先一步在四境之外打开局面。 林珩与国太夫人通信,晋国的拓土计划即将开始。 楚煜三人也不甘落后,赶在会盟之前,各自派人通知国内,先众人一步展开行动。 楚煜将重任托付给松阳君和钟离君,不仅召两人详谈,还送给两人一张缩小的舆图。虽不及林珩展示的详细,却也足够震撼。 舆图拿在手中,两人陷入震惊,迟迟说不出一个字。直至谈话结束,两人告辞离开大帐,惊讶之情仍挥之不去。 站在中军大帐外,两人对视一眼,联袂去往钟离君帐内,抓紧商议该如何安排。 “君上之意,越国不近荒漠,北上定慢于晋国,无妨兵分两路,选人分遣南北。”钟离君振袖落座,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声音仍有些发紧。 “南有瘴疠,恐有危险。”松阳君提出现实问题。 “晋有解毒之方,君上正设法向晋王购买。此外,还可召集国内良医,遍寻能人异士,许下重利,未必不能寻到更多良方。”钟离君深思熟虑,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通过楚煜拿出的舆图,他彻底打开眼界。 大丈夫在世,理应建功立业。 “上京衰败,天子如荧烛,威严荡然无存。君上乃不世出的英主,有心问鼎天下,你我自当鼎力辅佐。然大争之世,雄主辈出,如晋王,今为同盟,迟早有一天变作对手。还有楚王,越之仇敌,必刀锋相见。齐王亦有雄心,不可轻忽。这些化外之地便是我等的退路。” 不言胜,先思退路,非是长他人志气,而是基于理性思考。 毕竟世事难料,诸国间的形势瞬息万变。 进则生,退则衰,上京就是铁证。 越不可能偏安一隅,以国君的野心,势必要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越国固强,对手同样不弱。越人狂傲不假,却不会盲目自信,更不会小视天下英雄,尤其是势均力敌的大国。 对于钟离君所言,松阳君并无异议。 两人商定之后,各自书信一封,交心腹送回国内。 “膝下诸子,还有宗室儿郎,该是为国出力之时。” 不同于林珩和楚煜各自安排,楚项和赵弼聚到一处,经过一番商讨,齐使和楚臣一同出发,星夜兼程奔赴纪州城。 “公子弦在楚都纵火,伤女公子妍,惊楚王之父,当惩。女公子妍鞭齐国公子,枷之囚笼,城内示众,也当惩。” “依律,皆当流徙。” “今改以率兵驱胡蛮,开拓化外之境,则两国盟约不破。”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