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对半劈开,还有些过路传信的、又有两个赴任、解职的,自己人都还挤呢。” 金良道:“我看看去。” 过了一阵儿金良回来,说:“妥了,都扔到柴房里去了。” 祝缨问:“所有的囚犯?钟钦差那里的呢?” 两个军官低声说:“钟钦差一向严厉,这回火气又大,落他手里的我看要倒霉。啧!” 金良道:“说话时小心些。” “没事儿,他们的人坐在那里呢,听不到。” 祝缨就听他们说了一些小官们猜测的官场的事情,也听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就回自己房里读书,张仙姑依旧给她点两根灯芯,祝大无聊得拿出三枚铜钱翻来覆去的扔。张仙姑骂道:“她念书哩,你又捣乱!” 祝大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张仙姑道:“你又要干什么好事了?你那案子还没了结呢,叫人看了再给你逮回去!” 祝大不耐烦地道:“钦差都说结了,给我开脱出来了……” “也没说你是好人!” 两个在屋里吵,祝缨打小已经习惯了,依旧看书。最后,祝大说:“行行,我装死。唉,不知道徐老道怎么样了。”徐老道就是那个当中人的老前辈,他也是倒霉,就招了同行们一起赚点钱他抽个头,结果进案子里,也跟着一道囚车上京。 张仙姑道:“要不你跟他换换?” 祝大才不说话了。 祝缨道:“天黑了,别出去,现在驿站里人多,再叫人误会当贼拿了。要心疼他,明天早上吃过了饭,我跟金大哥说一声,给他拿点热乎的,再给他拿条被子。” 祝大犹豫了一下,道:“别连累你。” 祝缨道:“没事儿。” …………—— 第二天,祝缨起了个大早,推门一看,雨还在下,又缩回屋里来继续看书。 张仙姑道:“哎哟,雨没停。以前要下雨啊,我得愁死,现在看这雨下的,怪不得大娘子当年说,听着雨声好睡觉哩。” 她以前得愁房子又漏雨了,愁她那只有三分的菜地别被水冲坏了。愁家里的米缸见底了,下雨出不去门就趁不着钱没钱买米。现在不用愁了!雨声,确实还挺好听的! 天昏暗暗的,张仙姑一个爽利人竟生出了一点点幽思来。忽然又醒了:“哎哟,天暗了!老三啊,先别看书,我给你再点个灯。” 祝缨刚好看完最后几页,心情很好。如果今天上路,这本书就得今晚才能看完。停留几日对她而言刚刚好,可以在进京前多学一点东西。 不大会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祝缨又对金良说了送点热汤和被子的事,金良道:“说的也是,一会儿跟他们说,没被子也多弄些稻草。” 祝缨问金良:“今天能去交功课不?” 金良道:“为什么不能?” “昨天见着钟钦差,今天再有正事呢?” 金良道:“不碍的。” 祝缨于是又去找郑熹交功课,见到沈瑛在,也客客气气地行礼。沈瑛表情一滞,看了郑熹一眼,心道:这小子与之前大不一样了!阿萌说的还是太笼统了! 郑熹给祝缨换了本书,让他回去继续读,看沈瑛目光跟着祝缨走,郑熹有点不太开心了,说:“天一晴咱们就上路吧,钟世叔没什么,这个周游真是让我头疼!” 沈瑛收回目光,一笑:“好。平日里不觉得,困在这小小的驿站再有这么一位人物,委实令人吃不消。”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说的这位令人头疼的人物,马上就跟祝缨有了一点小小的联系。 起因是吃完午饭,祝缨回房看书,陆超隔着窗户叫她出去。 祝缨撑了把伞出去:“什么事?” 陆超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说:“下雨困在驿站没别的事儿干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