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甚至要修补门窗和房顶。置办家什、检查房屋就得花一些时间,如果没钱就只能凑合,现在手上还有些钱,这段时间还是住客栈的好。 掌柜笑眯眯地:“小郎君痛快人!” 祝缨道:“那您也给我痛快些!我在这儿住了一个月,你这包饭不得算进去吗?” “小本经营……” “要么包饭打折,要么骡子草料你别找我要。” 掌柜的见她一个半大孩子讲价,十分有趣,笑着:“也好,算你便宜些。” 拢共也没便宜多少,一个月算下来也就便宜了不到一吊钱。祝缨也不与他计较,因为祝缨还没摸清京城的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讲价,是顺口的事儿。 这客栈在张仙姑眼里是贵上天了,不过热汤热水却是随时有的,张仙姑向掌柜讨了个大浴桶,喊祝缨洗了热水澡。如果不是冬天洗澡容易着凉,就冲热水不要钱,她都想每天洗了! 不然钱不是白付了吗? ………… 晚上,祝缨就搬了小榻过来放在他们的床前,中间放着炭盆,将门关得严严的。张仙姑怕她冷着,将榻上又多铺了一层客栈里的被子在下面,喊她躺下了再拿一床客栈的被子压在自家被子上头, 吹了灯,祝缨合眼长长地出了口气,又是一天过去了! 对面床上,两口子却睡不着了。 张仙姑感慨:“我这辈子居然能上京?还能住这么舒服的地方?以后还能在京城安家了?你说,咱们在老家的时候,房子还漏水呢,半夜还能听到狼嚎呢,现在……” 祝大道:“你少说两句吧,苍蝇都没你能嗡嗡。” 张仙姑大怒:“呸!老东西!还嫌弃起我来了?” 两人拌了几句嘴,祝大问祝缨:“你问过郑钦差,什么时候叫你过去干事了么?” 祝缨道:“他还有正事要办呢,你的案子。” 祝大又愁又不愁,说:“不是给我放了吗?没事了……吧?还有徐……” 祝缨道:“案子了结之前咱们先别声张,老实呆着,这两天别去看徐道士了。” 祝大道:“他可怜……” 张仙姑冷冷地说:“你老婆孩子差点受连累蹲大狱又上天入地的捞你,当然不如老道士可怜。”一翻身,拿个脊梁冲祝大。 祝大嘴里嘀嘀咕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再提徐道士了。 第二天一早,祝缨起来,窗户外头发亮,雪已积了不少。店里的伙计们也刚起床没多会儿,不过热水已经烧好了,早上的热粥也滚了。早饭很简单,祝缨也吃得很香,吃完了饭,就在大堂里等甘泽。 天下着雪,祝大和张仙姑都在房里烤火斗嘴,也不出来。 掌柜的看客人少,也招呼着祝缨一起烤火说话。他也嫌闷,一老一少聊着天儿,掌柜的是想听些外地的趣闻,祝缨是想问着京城的生活。祝缨也会说话,从墙上的水牌上写的菜名开始说饮食,掌柜的当然也是懂的,两人从南北方菜品的不同,说到同样食材的不同做法,又说到风俗。 掌柜的招待过的南北客商也多,还能给祝缨讲一些不同地方的奇特习惯。 说了半天,掌柜招呼祝缨喝茶,吃点炒豆子之类的小零嘴儿,直到甘泽过来。他撑了把伞,换了身衣裳,笑着说:“等急了吧?怕不怕下雪天冷?” 祝缨道:“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正好长长见识呢,只要你不嫌这样冷的天还要出来受冻。” 甘泽也是年轻人,笑道:“雪天也很有意思的!走!” 祝缨问掌柜的借了把伞,与甘泽一同出去,甘泽说:“咱们先找个中人,中人知道的多,叫他们打量着,有合适的来回话就成。嘱咐完了中人,我带你去金大哥家认认门儿。再逛一逛京城,其实下雪的时候有些景是不错的。等雪停了,又是另一个样子。你要什么样的房子?” 祝缨道:“先问问价,再好的房子,我住不起也是白眼馋。我打听过了,京城的房租比府城贵得多了。” 甘泽也知道祝缨的情况,一家三口跳大神的,什么都倚仗着之前郑熹赏的那一笔钱。是不少,一百贯呢,可这又是置办行头又是住店的,又没有别的来钱的地方,得等到祝缨正经有了差使职使才能有俸禄。 然而小官小吏不吃不喝的也得好几年才能攒上一百贯,他还得养家,养爹娘。爹娘眼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