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当,掐着叫人不好不收。” 祝缨道:“你斟酌就好。” 因为武母的拜访,祝缨将眼睛往女监那里又放了一放。 第二天她到了大理寺,处置公务时看到一份公文,上面写着要押解一名女囚过来。因为是一件比较棘手的案子,这女囚竟也是有来历的,死的是她的丈夫。她是继室,元配的子女告她谋害亲夫,她又喊冤,奇怪的是元配的长子居然说她是无辜的。 看起来像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她的丈夫是休致的朝廷官员,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糊涂着过了。当地的刺史判她有罪。 此人,连同她的侍女要被一同押到京中再审问。 祝缨看着这个案子就想翻白眼,人死了,虽然天冷,但经过一番审理,尸体也得开始腐败了,尸体恐怕是不能再运到大理寺来验的了。休致官员已然告老还乡了,则案发现场也在那里,那把人押到大理寺还有个屁用? 靠打吗? 然而案子还得接,她只得命人去通知女监:收拾好牢房,要开张了。 两个小吏拿着她写的条子,让女监准备出两种囚室。诰命单间,侍女通铺。 ………… 女丞女卒们头一回收容囚犯,大家都很紧张。 武相与与崔佳成商议,等到囚犯住进来,二人就排个班轮流带队值夜。武相道:“我家中没有子女,我先值夜吧。”崔佳成道:“他们也都大了,你家中还有母亲,别叫她惦记,我先值吧。” 二人互相谦让,冷不丁吴氏脸上带点笑的说:“二位大人不必争执的,小人问过了,大理寺的监里,只要不是重犯,并不需要二位大人值夜。小人们排个番就可以了。这样的案子,在大理寺不算重案。” 武、崔二人道:“是这样么?” 她们都没有经验,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崔佳成道:“虽如此,我们毕竟第一次办这样的案子,再小,也是大事。宁愿上心些,累一点,这件事不能出纰漏呢。” 武相也说:“正是。借着这件不大的案子,先试一试,免得以后有大案子的时候手忙脚乱。” 吴氏有点小尴尬,崔佳成道:“小吴用心了。这里的事情你更熟些,以后有什么事儿还要多问问你哩。只因咱们都是妇人,比他们更艰难些,必得更谨慎,你可一定要多打听些消息啊!” 吴氏受到了一点安抚,道:“小人明白的。” 排了班,又安排人洒扫。也没个杂役,就是女卒们自己动手。武、崔二人有心将事做好,又下令把囚犯的被褥从库里搬出来晒了。忙了个底朝天,直到落衙才算忙完了。 这一天,囚犯还没住进来,她们依旧是各自回家。回家后都跟家人说了:“要来囚犯,要值夜了。” 家人也有担心的,也有问安全的,也有问要不要多带条被子的。车小娘子这等没家人的,就跟谁也不用交代。付小娘子则把儿子托付给相熟的尼姑,约定到时候帮她看看孩子,她给尼姑带点糖回来吃。 唯有周娓的父亲说:“是李老大人的继室夫人吗?” 周娓本来没有看着他,话是对母亲说的。闻言转身:“你怎么知道的?” 周母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周父道:“她什么时候住进来,你叫丫头到那边宅子告诉我一声。有事要你做。” 周娓一声冷笑:“我就知道,有好事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想到来这里的!” 周母心中也不痛快,还要说女儿:“不许跟你爹瞪眼。” 周父道:“是你求着说‘考上女卒,万一用得着也可为府里、为家里打听些消息,愿做颗闲棋冷子’,我才为你找的保人!现在是要过河拆桥吗?不孝的东西!” “孝的东西在您那外宅呢?”周娓冷冷地说。 “那你兄弟!”周父大怒,“果然是骗我!别以为你进了大理寺,我就管不得你了!正经的官员忤逆不孝也要罢官!何况你个奴才丫头!” 周娓道:“什么兄弟?不用总提醒我你是奴才!自己还是奴才呢,倒姘上外宅养上崽子了!” “那是二房!你跟她说!” 周母气苦,她也是个精明的妇人,然而不幸的是没有养住儿子。丈夫要儿子,她倒想抱养个侄子,架不住丈夫想要“亲生”的。丈夫要她教训女儿,她只好低声对女儿说:“别在这个上头说这个话!快答应下来,咱们回头细商量!” 周父不耐烦了,说:“你跟她说,说得通时老实做事。不为府里办事,要她做甚?趁早回来说个人家,免得在家里兴风作浪!” 说完,拂袖而去。 周母在他背后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