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这群鬼,您道是那么老实的么?那是他们一弄鬼就被揭穿,才老实的!不然,光给他们好处,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羊哩!” 完了,又吹上了,崔佳成好涵养,耐着性子听完,说:“辛苦你说了这么多了。今天是头一晚,你与我值守,也要请你多多上心。” 吴氏道:“是!您放心,我一定听您招呼。” 崔佳成终于把吴氏应付走了,与武相二人相视苦笑。崔佳成道:“她已是这几个人里最懂这个地方的人了。” 武相道:“能找个男卒问一问就好了。” 崔佳成道:“不可轻举妄动!” 武相道:“阿姐放心,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既然祝大人嘱咐了,必有他的道理。” …………—— “你究竟是什么道理要这么做?”左司直一路开始唠叨,“区区一个女子,竟与龚逆一个待遇了?” 祝缨道:“她未必有多高明,但是咱们的女监可都是生手呢。且这个案子,有人在看着。” 左司直了然,这种案子不太要紧,一个糟老头子娶年轻媳妇,本来就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是死是活的……他那年纪本来就该死了!但是如果有大人物过问,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裴清只是觉得神奇,他不太明白,祝缨是怎么想到找个女人来给女囚号脉的?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 但他有耐性,直到回到郑熹的正堂上汇报时,才问出来。 彼时,因为行文找了太医院,又有裴清亲自去办,大理寺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出了点小故障了。人们低声交谈,鲍评事说:“必是有别的事,不像是三郎出了纰漏,他办事一向不出错。”听的人纷纷附和,又在猜是出了什么“别的事”。 看裴清等三人全须全尾地回来,又很奇怪了。连平素不大管事的大理寺正都出来,问胡琏:“是什么事?” 胡琏道:“只说让找个御医,难道是囚犯重病?” 大理寺正咳嗽一声,对胡琏道:“去把跟着祝缨接囚犯的人叫来问一问。” 胡琏心说,我正想问呢!老实把人叫了来,一问才知道出了一桩奇事。大理寺正的好奇心得到了满意,心道:不是我们大理寺的事,那倒没什么了。 一转头,他又回去打棋谱了。留下胡琏郁闷非常——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错失挤进去旁听的机会。如果打一开始就在场,上官忘了赶他走,他就能听了。现在都开始了,半路就挤不进去了。 那一边屋里,裴清已然向郑熹汇报了:“确有身孕。” 冷云是来凑热闹的,听了就坐直了身子,问道:“果然有奸情吗?” 郑熹没理他,对祝缨道:“你从头说。” 裴清也补了一句:“你是怎么想到要号脉的?” 祝缨第一句先请罪:“是下官多事,节外生枝了。请大人责罚。” 冷、裴都看向郑熹,这事他俩无所谓,甚至觉得祝缨干得漂亮。郑熹立起一只手,对祝缨道:“说案子。” 祝缨早就想好了理由道:“这案子有人问,但又没有落在纸上,就想还是周到一些的好。本想看看有什么宿疾暗伤,别死在咱们手上又要麻烦。是歪打正着的。” 郑熹不置可否,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祝缨道:“双管齐下,两案并案,尽力查明真相。” 她有句话不好说: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人情如果卖不出去,就追求个正直。 “咦?”冷云发出了疑问。 郑熹则安静地看着祝缨,祝缨道:“诚然,刚到咱们手上就发现了三个月的身孕,赖不到咱们、刑部、御史台也问不着咱们失察。咱们不必为他们隐瞒,先行文催地方上查,按道理该他们先自查。 但咱们不能不管。这事关联到毕氏,人命案她不一定是凶手,但她的肚子是真的。由此或许可以反查出人命案的真相。” 冷云道:“不能现在就派人去查命案了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