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猪蹄儿,我们家烀的肘子、猪头也是极好的!大肘子补气!” 厨娘连铺盖卷都带来了。 张仙姑一个劲儿地说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金大娘子道:“这是什么话?都是自己人,三郎也是为了咱们自己才受的伤!我们家那口子要是从城外回来了,看我没管三郎,必要跟我打起来的。告诉大嫂一声儿,七郎的脾气,不会叫咱们三郎白白吃亏的。” 金家全家都对郑熹有着一种坚定的信任。 慈惠庵的尼姑也送了药材来,两个小尼姑过来给花姐捎话:“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那一边,大理寺的同僚们来得竟是稍晚一些,到了当天傍晚,才由胡琏、左司直、鲍评事三人一同登门。远远看了祝缨一眼,才说:“伯母放心,有旨意,三法司连同京兆一同办案。我们这就回去,必不叫三郎白吃这个亏!” 他们仨又留下了共凑的份子钱,张仙姑十分推让,他们说:“小祝要是好好的,府上日常再俭仆也是缺不了吃喝,他现在躺着了,哪里寻摸钱去?他也是,该多给家里存些钱的。”硬把钱给留了下来。 比大理寺更晚一点的是王云鹤府上,他派了个老管家,也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因祝缨还睡着,老管家看了一眼,放下东西就告辞了。临行前说:“相公说,郎中稍后就到。” 张仙姑和花姐赶紧拒绝了,花姐道:“我就是郎中,就近照顾着比外面的方便。” 老管家回去回话,王云鹤想起花姐的来历,道:“有她照顾倒是更可靠。”遂作罢。 到得晚间,祝缨又发起烧来,花姐点了灯,慌忙和张仙姑给祝缨冷敷额头,又不敢把她整个身子给晾在外面。 张仙姑急得在床边叫了几声:“老三,老三啊!” 花姐道:“这可不行,不吃点东西挺不过来。” 两人合给把她给扶起来,将炖的人参鸡汤尽力给她灌了半碗。祝缨低低地说了一声:“再来点。” 张仙姑大喜:“你醒啦?!” 花姐把剩下的半碗还要喂她,她微微摇头,不用勺子,就着碗沿儿在花姐的手里把剩下的都喝了。张仙姑笑道:“这就对了!只要能吃,就没大事儿!我再去盛点儿!” 花姐问祝缨:“你怎么样了?”伸手一摸,额头还是微烫,又摸脉,也还是不大乐观。 祝缨道:“还行。” 张仙姑又盛了鸡汤,拿托盘连猪肘子也端了一盆过来,旁边又有一碗汤面,说:“来!多吃点儿!” 花姐知道受伤的人该补一补,见这一大托盘也惊了:“这……这……这……” 祝缨道:“把那矮桌拿来,我吃。” 又连肉皮吞了半只肘子,再吃一碗面,才小口小口喝鸡汤:“我好一点了。” 花姐喃喃地道:“这是什么事……” 张仙姑把碗盘收走,花姐去拧毛巾给祝缨擦脸擦手,然后说了今天白天的事情。祝缨道:“三法司?豁!值了。” 三法司一齐办案,这案子可大了去了! 龚劼的逆案,因有皇帝特别的想法,才使大理寺承担了主要的责任。如果皇帝当时想按正常的做法来办,也就三法司顶天了。现在还饶上一个京兆府,事儿有点大。 ………… 事情当然是很大的,祝缨这回值不值不好说,郑熹是真的很值了。 只要祝缨没死,郑熹就算赚。 皇城前行凶,不管是谁,他都玩儿脱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