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家,是将各人名下的财产列出来,项乐、项安的钱并不由他们自己领走,而是都放在长子手里经营,项家的财务还是一体。 项安、项乐在衙门里也是条“官路”,即使不给自家商队押队,那也是划算的。 项娘子将账目分明:“老大也不许吞了他们两个的钱财,每年给他们分红。你们两个也不许突然就管你们大哥索要本钱,坏了生意、撬他的墙脚。” 项乐、项安想要报仇,眼下并不在意财产,项大郎想了一下,道:“娘由我来奉养。” 一家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到了晚上,项大郎夫妇二人回房说私房话,项乐、项安二人到母亲那里,将白天的事情细细告诉母亲。 项娘子道:“祝大人自打到了咱们这里,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也没有坑害过百姓的。他既说了,就能办到,你们就要听话。到了他那里,就不要天天喊打喊杀的,反而坏事。” “是。” “官府里的事儿也说不好,兴许他有用到你们的事儿,你们也不能躲。” “这是说好了的!只要能报爹的仇,当牛做马也可以。” 项娘子道:“唉,这样咱们都尽力了,都对得起你们爹啦!我以后去见那死鬼,也能说我没有对不起他。” …………—— 项娘子说到做到,自家财产分明白了,第二天亲自把一双儿女送到门口。 二人没有带仆人,只带了点随身衣物用品与铺盖之类就往县衙报道。 简单的添了两个人,县衙内一阵围观,项乐年轻人,又是个爽快机灵的脾气,很快安放好了行李,与众人聊上了。 项安要稍稍麻烦一点,花姐亲自带她去安顿,她们兄妹平日还是回家住,项安当值时要住女监的值房。 即使走进了县衙,项安内心仍是不安,她不自觉地问了第三遍:“娘子,我是真的留在衙里了么?” 祝缨将这二人都在县衙内挂个差役的名头,项安反而比项乐更有说服力——她识字。衙门里少有识字的女役,将她与江舟等人放到一处学些查案的本事,竟不显突兀。项乐则是说让他做祁泰的助手。 花姐道:“当然。” 项安道:“也有差饷了?” “对呀。” 侯五和曹昌帮忙抬箱子,项安也跟着搭把手,侯五道:“不用你。” 项安道:“我们商户人家,出门在外我也帮着装车卸车来。” “豁!”侯五说。 他们抬完箱子也不在姑娘房里久留,放下就走。女监典狱和江腾江舟都来围观、帮忙。 项安又忍不住说:“我竟真的进来了!” 花姐笑道:“你说第五回 啦。” 项安道:“您不知道,我很怕大人反悔的。就怕有人说,我爹的事儿,也有哥哥了,不用我再掺和了。可我就是不甘心。” “那你可不必担心这个!”花姐语带骄傲地说,“她从不劝人认命。” 江腾道:“也得自己不认命才行!” “嗯!”项安用力点头,问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江腾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没想明白,顺口道:“我是这里的仵作。” “阿!原来就是你!” 女人们又叙起闲话,手上不停嘴上不住,很快收拾好了屋子,花姐问道:“你不去看看你哥哥的屋子?” “随他怎么拱吧,猪窝也是他自己住,不用有人帮他的。我们在外跑商的时候,哪里来的仆人照顾?”项安不在乎地说。 女人们说笑做一团,她们又带项安去认认门,哪里是监房,哪里是县令办公的地方,哪里是县丞的地方,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项安一面记,一面想:我且安静看着,等大人怎么安排!大人总不会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