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误事就好。” 项安道:“大哥不回来了?” 项乐道:“开了梧州会馆,大人让大哥在京城守三年。” 对项家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他们如今只恨家里只有兄妹三个!项安心道:侄儿过年就十岁了,不能叫他在家里闲着了,得叫出来干活了!商人家的孩子走科考正途做官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如叫到梧州城来,一边读点书,一边学做买卖!就这么定了! 祝缨道:“你们自家商定。孩子要是能够读得进去,多读点书也不是坏事。不科考,也得学些东西。譬如律法、算学、医学之类。” “是!二哥,我这就传信回家,叫家里把侄儿送过来?” 项乐道:“先问问阿娘和嫂嫂,别跟抢孩子似的。” 项安笑道:“好!” 最后是小江和江舟。 小江和江舟两人几个月来琢磨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大人回来要说什么事?思来想去,觉得不会是赶她们走。但如果是派差的话,又不太像,一下子放她们几个月不管,这个差使也未免太不紧急了。可要说不重要,干嘛人去京城了还要嘱咐这一句呢? 两人每每睡觉之前,都在聊这个话题,却怎么也猜不着是个什么意思。 今天胡师姐来叫她们,她们就紧张了起来。江舟对小江说:“娘子,不是明天才晨会吗?” 小江道:“叫就去。” 三人从侧门进府衙,又到了祝缨的书房。 胡师姐说一声:“大人,江娘子来了。” 祝缨道:“进来吧。” 三人进来,胡师姐自动站到了祝缨背后,祝缨正在写东西,停了一下,道:“坐。” 两人坐下,老实等祝缨说话。一时,茶水上来了,祝缨见她们也不喝,便说:“有一件事,小江你也教了有一阵了,府里女仵作学得怎么样了?” 小江道:“贫道惭愧,并不理想。” 祝缨低头继续写了几笔:“哦,那先放一放吧。梧州不同南府,官职比以前多了,南府的一些吏职如今也有品阶了,譬如女监狱丞,怎么样?有兴趣吗?” 小江心道:这是小江的事了,总不能是我。我一个出家人。 江舟高兴地说:“是同大理寺的女大人们一样吗?我家娘子也能做官啦!这可真是太好了!大人,我家娘子能写能算,还会验尸,做事又聪明,一定行的!”哎哟,是官了,娘子不会总担心什么“出身”了,以后到了大人府里,见着大娘子和朱大娘,也能抬头挺胸了。 小江有点难堪地道:“别胡说,大人说的是你!是你在衙门司职!” “就是你。”祝缨说。江舟说的就是她考虑的,当然江舟也肯学,性格也不错,不过比起小江确实还差一点。 小江的声音更小了一点:“可是我、我的来历……不、不合适……她们、有人会说闲话,不成的……娇娇的事……” “你说什么?”祝缨抬起眼睛,“嗯?我没听清楚。” 小江看着她,心里有点慌:“我、我,我怕我、我不成。女官、我……” “这里是梧州。”祝缨捏着笔,看着小江的眼睛慢慢地说,“我说了算。” 看起来小江并非不愿,只是有点顾虑而已,祝缨道:“就这样吧,你的度牒想留就留着。不过梧州是羁縻州,官员须得有三分之二是本地羁縻之人,你得在本地羁縻县上个户口。” 这是她的计划,将梧州官员的任免之权大部收到自己的手里,这些人做官与朝廷没关系,只与她有关系。这样一来,无论花姐还是小江,账面上的户口都得是羁縻的。反正羁縻是笔烂账,哦,不,是没账。还是她说了算。明天召集大家开会,让祁泰另立一架子《羁縻户籍》,先登录一些羁縻县官员的家庭、人口。以后有人要查,这个就是最原始的档案,就是“根”。查死了也只能查出来朱紫、江腾是梧州人。一旦有变,二人离了这里还在京兆有户籍。 小江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为了克服“出身”带来的心病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可以正常的生活了。但也从来不敢想什么做官的,这就离谱! 江舟见祝缨还在看她,她还在沉默,着急地推了她一把:“娘子!快答应吧!” 小江的口型:“我我我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儿声来。 祝缨道:“那就这么定了。”放下笔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