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但是安排祝炼的时候项乐有点犯难,请示祝缨:“这……锤子怎么安排呢?” 别业与山下音讯难通,但是项乐过年的时候也按照规矩将一些别业的产出送到刺史府去孝敬。来人就带回来了石头的消息。石头和锤子捆绑了好几年,一时很难将他们明辨开。 祝缨道:“顾同以前什么样,他现在就什么样。” 项乐马上说:“是!”给祝炼安排在了第二进,不能进后宅,却也不算是整个儿的客人。又给祝炼找了个男童当伴儿,再给祝缨找女仆。 祝缨道:“我屋里不留女人,打扫完让她们歇着去。” 项乐也不问理由,将祝缨送到后宅,在门外说:“大人,我还有事要禀告。请大人更衣,我在书房等候。” 祝缨道:“知道了。” 祝缨将门一关,搜一搜房间,盆架上的水冒着热气,桌上一尘不染,被子晒得松软。 此时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花姐,又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日子里。她笑笑,洗把脸,飞快地换好了衣服,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出了二门,胡师姐也放好了行李走了出来。看到她,胡师姐安静地跟到了她的身后。 两人到了书房。 项乐垂手站在桌前,祝缨让他坐他也不坐。 项乐捧了茶到祝缨面前,祝缨接了,问道:“怎么了?” 项乐将书桌上一叠册子捧了过来,低声道:“大人,我无能。” “嗯?” “别业的人口没能再涨多少。” “现在有多少?”祝缨问。 “四百零一户,一千八百五十六人。”项乐有点艰涩地说,大冬天的,才多了二十户。本以为按之前聚集人口的速度能有个五百户的,那这个别业的规模就比较能看了。现在的问题是增速放缓,照这样下去,人口的积聚会停滞。只有靠自然繁殖了。可人口繁衍需要时间,别业开荒需要大量的成年的劳动力,守护别业也需要壮丁。 祝缨道:“田呢?” 项乐道:“又多了三百来亩,冬天种不了什么东西,只是粗犁了一遍。开春再胡乱种些,能收回种子,节余不多。” 祝缨道:“以后不用往山下给我送粮,放在别业吧。” “是。” 祝缨道:“壮丁有多少?” “十六岁至五十岁的男丁有五百来人。”项乐说。 “人的事急不得,再看一看,一着急是要出事的。” 项乐道:“是我无能。” 祝缨放下茶杯,从那一叠册子上取了一本,看上面是人口户籍的信息。摇了摇头:“那可不是!” 山里的人本来就不比山下密,消息传得也比较慢,山雀等人又开始严防人口外流,能突然聚齐许多人才是奇事。 祝缨将一叠册子都取了过来,道:“这个我慢慢看,你辛苦了,我会在这里多住几天,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是。” “项渔到府里来了,知道了么?” 项乐笑道:“是。他就是皮,但愿没闯祸。” “有项安教着,我看他也很好,与阿炼也处得来。你们,就打算安排他经商了?” 项乐道:“我家世代经商,就是干这个的。眼下也没有余力,等过两年再多置些田地,以后子孙就不用奔波了。” 祝缨道:“想得周到。艺甘洞主那里近来有什么动静没有?” 项乐忙说:“正要说到他,他将女儿许给了索宁洞主,前阵子刚定下来。” “嚯!女孩儿自己看上他没有?就这么许了?”M.bGMbUiLDiNG.COm